一定是这样。 醉心居中有多惬意暖心,养鹤堂里就有多冰冷料峭,亏得庄妈妈来能坐得住。 “我瞧你这几年行事,都颇为有分寸,为何这件事上做的漏洞百出。”庄妈妈将目光从门外的大雪转向被烛火照得憔悴的那张年轻的脸,“你请我教沈姑娘时我见了她便知你想做什么,我本就不赞成你这么做,但你做便做了,为何要给燕娘下毒?” 陈小粥笑得浅淡,自嘲:“她那样耀眼,我怕自己拿捏不住她。” “您别看她是个泥腿子,荆州府那阵子风风火火的高价茉莉香片都是她做的,不知叫多少嚣张跋扈的人一夜跌进泥潭,街尾那个姓何的大地主如今在府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有她的手笔。” “她一出手就是满城风雨,比我当年强多了,我……”她仓惶落寞,“想和她斗一斗。” “当年你救了个苦力,硬要在崔老爷母亲的寿宴上要他给这苦力赔礼,就从这儿我就看出来,平日你乖巧懂事那都是做在人前给旁人看的,就同你如今见人就给个笑脸一样。”庄妈妈也疼惜昔日的学生,只是本性难移,学再多东西,没悟出来也是没用的,“如今你想怎么收场呢?” 陈小粥买了全城发售的所有米票,并放出风声,等过完年,粮食价格还要继续上涨,只要她不出货,任谁都没有办法。 就算崔范如今手上的那批赈灾粮不交给她,她也有办法让他吃不进嘴。 庄妈妈瞧出她还在逞强,长叹道:“难道你还打算继续与她斗?” “粮食是性命攸关的事,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 “这样做真的能为陈氏安身立命吗?我知你定然是在帮什么人做事,但那人如此践踏黎民百姓,对你又会有何不同。” 陈小粥捏着冷掉的小手炉,想着翠华烟雨楼中的长姐,此时强撑着一口气,好像就在等她去救她,而太子却迟迟不肯将缺的那味药给她。 罢了,本来她也是怜悯长姐才为了她做这许多事,她找人帮她替嫁救了她一命,也当是还了当年的恩情。 只是她为荆州府陈氏选的这个人,确如庄妈妈所说,不行。 他不行。 “我晓得怎么做。” 风雪在黎明时分停歇,天光乍亮,满城雪白似一个大盐罐子。 被寒风冻得,鲁镇的人就像腌在盐罐子里的咸菜,蔫儿了吧唧的,都不愿出门,到晌午才有一两个出来,先就往桂花巷里的酒肆去找吃的。 冬日里当然是吃个羊肉锅子最暖和,第一个锅子烧起来,东西酒肆陆续就有人进来了。 “唉,你们快去陈记米行,那里在卖米票呢。” 能跑来吃羊肉锅子的,家里也不会穷得揭不开锅,不过都知道现在粮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