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点头。 大旱三年,大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渔利口的村民再清楚不过,赈灾粮里三分之二都是沙子,地租还一年比一年高,他们不仅没吃的,更没钱买吃的,还要交赋税,充壮丁,活不下去了,就卖身。 但总有些人将心思动到别人身上,自己村的不敢偷,别人村的尤其是他们这种防范不高的村子,以前没丢是侥幸,现在丢了也不奇怪。 沈芜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村子。 赵兴想明白以后,将她领到村西头,那里有一条小路:“平时没人走,尤其是夏天草长,不安全。” 这会儿雨下得很大,将人走过的痕迹销毁了大半,沈芜喊了一声大黄,叫它带路。 它平时也去赵婆婆家讨饭吃,跟赵婆婆很熟,定然能帮上大忙。 此时村民们却不再愿意找了,站在小路的路口,看着一条绿茵茵滴着水的野草,一直伸向很远的地方,他们知道绕过这个小土围,就能出村,却仿佛一个一个在感慨这野草比禾苗长得好多了。 其实他们是在考量,赵婆婆从下午人就不在村里了,若是被“抓猪崽”,谁还能等到现在呢,又不是唐僧肉,等着跟人分。 但村民们说不出口,唯有赵老汉说道:“别费那个功夫了吧。”也不管沈芜的眼神阴沉得有多可怕,“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活着本来就多余,要是死了能救几个年轻的,也算是值了。” 沈芜眉头蹙得更紧了。 赵老汉哀叹一声:“这世道苦死人,我们都苦够了,好日子盼不到了。” 语调中有说不出的淡然,甚至让沈芜觉得他是历经苦难,已然看破生死,豁达知命的红尘修士。 他转身走了,有一部分村民也跟着他走了。 惊叫三月的蝉鸣,在雨中销声匿迹,而这位老者之言却响彻云霄,震得沈芜难以动弹。 “这老头疯了。”胖婶儿倒没理他的这些疯话,“再苦也不能不做人了啊,那吃人的人还是人吗?那是豺狼虎豹,是畜生。” 沈芜被她这一通反驳醍醐灌顶,她又想起朱氏对她磕的那个头,让她转身不要看,她想做人。 她眉头一展:“胖婶,我们跟着大黄。” 宋楼兰这时赶了上来,还拎着断眉,另一个伙计留在村里看守。他看见钱管事带断眉他们来就知道了沈芜的安排,所以才会认为断眉不负责任,还想害人。 他一把将断眉推倒在地上:“还不起来跟我一起将功赎罪。” 断眉一鼻子的血,左脸青紫,嘴也打歪了,已被宋楼兰打服,只得帮忙。 “你老实点,要是敢再耍滑头,我保证让你的眉骨也折断。”宋楼兰加紧威胁一句,才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