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许爷爷都会让她多写十个大字。 “你这一笔烂字,我怎么敢去投胎。” 没想到十年过去,他居然也愿意离开了。 问完许爷爷,程素变顺着这个话题问起了其他人的事。 他们的生活依旧很平静,平日里就在镇上各处晃荡,逢年过节去各家蹭点香火。 只不过没有了程素,这小小的泥塘镇无趣得很。 和故人的重逢让程素紧绷的情绪暂时放松下来,一放松,疲惫就会乘势而入。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有人给她指了指另一间偏屋,“你睡那里吧,都是干净的,又安静,好好睡一觉。” 程素点头起身,准备去别处找一床被子。 或许陈道长那里有多的。 她刚走到门边,就差点撞上开门进来的陆献。 陆献手中抱着一套被褥,几乎比他还高的一摞被褥。 “你也要睡吗?” 他一个鬼,应该不用睡觉的吧。 陆献绕过他,将被褥放在偏屋的桌子上。 这桌子很宽大,是为了做法事准备的,不用的时候都放在偏屋里。 陆献摇头:“给你拿的。” 程素仔细一看,这才认出来,正是之前她看见铺在床上的那一套。 “你怎么拿出来的。” 陆献一边铺床,一边抽空瞥她一眼:“我悄悄拿的,没人看见。” 尤其没被你家里的人看见。 程素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有些尴尬。 但是你把这套被子拿出来,他们不就能猜到她晚上肯定在外面睡觉了吗? 她有些崩溃。 但拿都拿了,程素自己肯定是没法再悄悄把被子送回去的,让陆献送,看他的态度肯定不乐意。 就这么睡吧。 “好了。”陆献已经麻利地铺好了床,示意她先睡。 程素只脱了一件外套,和衣躺了下来。 这样睡肯定是很难睡暖和的,但条件简陋,她也没有挑剔的余地。 她已经躺下了,陆献却还在忙活,只见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拿来了一个炭盆,放在她的“床”附近,然后又拉上了偏屋外的帘子,挡住了从另一边传来的目光。 忙完这一切,他又回到了程素身边。 程素埋在被子里看着他:“你不走吗?” 陆献靠着桌子边缘,席地坐了下来。 “我等罗道长醒了再出去。” 地上铺的是石砖,冬月里站在上面,隔着厚厚的鞋底都能感受到渗过来的凉意。 “怎么就这么坐地上,不找个东西垫一下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