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岑一接过笔,就马上看出手中的笔并非稀世珍品。 若是在别处,他绝对不会将就。 可这是栖鸾殿,那就不一样了。 沾染了阿桑气息的物品,便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了。 他摸索了下竹制的笔杆,只觉得分外合眼缘,笑道:“果然,就算是凡品,得了造化,被阿桑用后,也会让人觉得超凡脱俗了呢。” 玄扶桑听了他的甜言,并未说什么。 他口中的凡品,已经是普通读书人眼中的一等物了,更别提这世上还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识字呢。 瞥见砚上墨少了,云岑便放了笔,给她磨起墨来。 他这磨墨的本事,还是多年前专门为了玄扶桑学的。 本来这种小事不该由他来做的。 可为了把所有人赶得远远的,好和喜欢的人独处,云家尊贵的小公子,就主动把这下人的活抢到了自己手里。 云岑一边磨墨,一边时不时看几眼身边的少女。 阿桑向来如此,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却对自己的日常用品没什么讲究。 不像他,就算对舞文弄墨兴趣不大,文房四宝也一定要用最好的。 小时候,她是大玄唯一的公主。 帝后膝下,千般怜爱,万般荣宠,都环绕在她身旁。 现在,她是大玄唯一的长公主。 金銮殿上,至高王权,无尽皇势,都臣服在她手中。 可是,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不论多少恩宠荣耀在身,她永远都淡然处之,不以为意。 这样的阿桑,越发让人渴望奉上世间万种,只为博得她一眼。 云岑知道奇珍异宝对她来说皆是平常,于是往往另辟蹊径。 磨好墨后,他拿起笔蘸了蘸。 想到什么,他兴趣盎然道:“云秩今天给我送了一套笔墨,好像是出自什么烟什么玉的一家店。” “用料和做工不比那些传承之家差,胜在有巧思。” “墨中融的香味有几分新奇,久留不散。” “明天我带来,你试试。若是觉得有点意思,我便都买来给你玩玩。” 玄扶桑闻之,只浅浅一笑。 玉烟阁,是她手底下的产业之一。 不过,这些并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生意,连玄瑞辰那里,她都没有和盘托出,当然不会告知云岑了。 没想到,她用来炒高价格,赚取富贵人家钱财的东西,有一天竟然也会回到她身边。 这才是颇为有意思之处。 她随口问道:“你明天还来呀?” “阿桑,你这话什么意思呀?”云岑语气有点委屈,“你难道是觉得我烦了吗?” 她好不容易说了话,居然开口就是这样的内容。 “当然不是,只是好奇罢了。”玄扶桑开始淡定地倒打一耙。 “你之前不是不愿意来吗?就算来了,每次也只待那么一小会儿。” “我……”这回答云岑显然没料到。 他把头迅速扭了回来,盯着纸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羞恼。 “我什么时候不愿意来了?” 随后,他的声音小下来,“之前,我只是,只是有点,有点忙而已。” “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云小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