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罢了,他是实质意义上的驸马。 明野走了进来,闲庭若步一般,他解释道:“殿下身体略有不适,所以让我来暂时处理事务。” 没人说话,明野走到主位边,拾起摆在桌案上的折子,随意问道:“怎么,不行吗?” 说这句话时,明野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和在太极殿下达屠戮世族的命令时,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何况他这次回来,也是先打败了羴然人,再设下陷阱,镇压了镇西军,当场斩杀主将,其余人等,一律按照律法治罪,没有再给大胤留下后顾之忧。否则镇西军逃了出去,这样一个流散的军队,在大胤境内乱窜闹事,想要平乱也要费一番力气。 这么看来,容见虽为礼法血缘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明野却有功高盖主的嫌疑。 孙端方勉强打了个圆场:“大将军为国分忧,筚路蓝缕,平定边疆,立下不世之功,着实是臣等之楷模。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的京,微臣竟没能出城相迎,实在是失敬。” 明野落了座:“无妨。为殿下办事才是要紧事。” 众人面面相觑,但明野的腰间系了容见的腰牌,证明所言不虚,加上首辅崔桂也不出来说话,只好就这么将就糊弄下去了。 按照道理来说,明野是外将,对朝廷上的内务,应该不怎么清楚。但众人所报之事,所奏之言,甚至连官员所在派系,他都无一不清楚,着实让人一惊。 明野只是一件又一件批复答阅。 如果是在以前,他不会这么做。而现在则不同,容见的身份暴露,他们之间的婚事变得破朔迷离,明野反而要用这种方式来显露自己的不同。 这么谈了一个半时辰,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明野站起身,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得到否定的答复过后,明野就恍若无事发生一般走了出去,留众人在花厅中,摸不着头脑。 在场的人都没琢磨出来是个什么意思,长公主的事,明野代为处理,如果是夫妻,倒也说得过去,但也有逾矩的嫌疑,毕竟是与权力有关的事。但现在长公主恢复真实身份,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世上岂有这样的兄弟情,这样的君臣之义,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有人道:“我看着殿下与这一位,之间的关系似乎与旁人很不同。自古以来,断袖之癖也不罕见啊。” 另一人的声音更低:“契兄弟之说……似乎也……” “即便如此,也是该娶妻生子,不能摆在明面上吧……” 有人打断了他的话:“慎言慎言,小心为上。” 这么打了一会儿哑谜,有人又问:“首辅,殿下敬您为老师,您就不,不劝一劝吗?” 崔桂兀自整理着文书:“这是殿下的私事,我是臣子,怎么好谈?” 其实是早就想明白了,有些事是无法阻止的,即使与礼法不合,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这一生,照着礼法行事,也不会任由众人唾骂,站在这里了。 一个明面上完全遵守礼法的皇帝,不一定是对黎明百姓有幸。而容见会成为一个好皇帝,明野则是最好的辅佐之人。 明野像一把刀。但即使他再锋利,也是一把属于容见,为他劈开一切的刀。 利刃有刀鞘,便不会伤人。 * 明野回来之后,容见紧绷的心就完全松懈下来了,明野也帮他分担了很多政务,空闲的时间很多。 容见不用每日忙碌上班,偶尔也可以摸一摸鱼。 时至春末,园子里的花开得很好,容见喜欢将待在外面晒太阳,桌案上摆两支新摘的花。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