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拧越硬,反倒更加直言不讳,“你现下武功全废,逃出来已是不易,倘若路上再遇追兵,我这个上了通缉名单的阁主,可保不了你。” 确是此理,可是听上去哪里又不太对劲,陆晴萱不免错愕。 洛宸言辞依旧冷硬,眼风却极为迅速地在陆晴萱发蒙的脸上溜转了一遭,嘴角有一瞬极其轻微地牵了上去。随后,她闷声又道:“少谷主,方才你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你于我,确然是个筹码。” 柳毅笙:“……” 陆晴萱终于反应过来,回首盱衡,一脸“你可真行”的表情瞪着洛宸——分明是替柳毅笙的安危着想,偏生要放出一连串的冰凌子,扎得人心里好生别扭。洛宸眼角微挑,默不作声回觑着陆晴萱,脸上分明写了四个大字——我很无辜。 陆晴萱简直后悔跟着她回来。这个女人,太会装! 距离天亮尚有些许时辰,洛宸叮嘱了蓬鹗等人几句,便同陆晴萱回了隔壁客房。他们的精力消耗得很厉害,需得抓住眼前的片刻安稳。 男人们挤在一间房里,守夜的把住门守夜,休息的也便胡乱倚靠在什么地方上将就。相比之下,洛宸和陆晴萱两个人倒是舒坦许多。 回廊里灯火幽暗,亮堂处将洛宸的身影勾勒得颀长而绰约。陆晴萱看她在前面推门进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跟在后面暗笑了两声。 洛宸觉察出陆晴萱不对劲,回过头正想问她,却不料被她在身后一把压在了腰腹间的伤口处。 她的力道施得刚刚好,轻轻点压在上面,不会对伤口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也让洛宸感到了内里那真真切切的隐痛。 洛宸下意识闪躲开,神情微疑地看着陆晴萱,抿唇不语。 陆晴萱这时笑得意味深长了:“疼么?疼就对了,活该有人管不住嘴。” 洛宸:“……” 翌日,天气晴明,一行人收拾了东西准备上路。因着昨夜商定走陆路前往藏兵谷,船也就没有了用处。临行前,陆晴萱便将停泊在渡口边的船卖了,折算些许银两,为日后作计。 他们人多,镇上的马商处没有这么多匹马供给他们。是以,陆晴萱提议步行到前面的大城镇买马,随后再走。 出了镇子,沿途逐渐开阔,天然草木的清爽气息湮没了喧嚷的人声,给他们一行人的旅程增添了几分深秋郊野的夷粹。道路两旁的草木俱已染上秋色,在午后秋阳的暖照下,泛出冷静而温暖的光华。 出了镇子已有半个多时辰,长久的跋涉和几天来欠缺下的休息相互作用着,在每个人的脸上染下一层倦容。陆晴萱自己伤势未愈,还要操心照顾洛宸他们,这会儿终于觉得疲乏倦累,脚下一个不留神,绊在了一根长出地面的树根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