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考虑的并没有这么多,听周管家说得如此严重,倒有些犹豫起来。 但他哪里敢违抗司空? 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司空可要拿他第一个开刀。 周管家已经说了这其中利害关系,见他仍然犹豫不定,便再无耐心,直接威胁道:“别以为我家郎主不动你,我便拿你没办法,我跟随在郎主身边多年,郎主对我的信任远超于你,只要稍做手脚,要对付你一个江湖郎中是易如反掌。”末了,他又道:“你便是自己不说,我也有办法能查到。” 话已至此,范岢终于叹息一声,咬咬牙道:“何必如此逼迫我,在下也不过是按吩咐办事。其实这也并非是什么大事……” 范岢只能将事情全盘托出。 周管家听他说完,心里却觉得更堵。 这到底爱到什么地步,才会明知女帝可能给他下药,还竭力逃避? 就这么爱吗?郎主是疯了吧? 周管家并非是希望郎主一直是孤家寡人,那若是个普通女子,他会很高兴郎主身边总算有人陪伴了。 再不济,玩玩也好。 可惜都不是。 张家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且他们独来独往惯了,都不是会轻易交付感情的人,一旦交付真心,就到死只认定那一个。 若说先前周管家还有些顾忌郎主的感受,那么从那一刻开始,他便彻底确定,再不阻止郎主继续沦陷下去,事情只会无法挽回。 这孩子不容易。 早在张瑾还是个刚弱冠的少年时,周管家就已经在他身边侍奉了,亲眼看着那个孤僻阴郁的少年咬着牙,靠着一口气一步步撑今天。 其中多少心酸,多少心疼,都不知去和谁说。 姜氏皇族一个个皆是冷血无情之人,张家祖先都是死于他们之手。 他不能被毁了。 今日,周管家又截住了范岢,范岢见四下无人,才悄悄道:“在下仔细验证过了,那香料的确没有问题,陛下确实没有给大人下药。” “是么?” 周管家完全不信,冷笑道:“那小皇帝现在都没有子嗣,她真敢让郎主怀孕?万一生下天定血脉,岂不是天助郎主挟子夺权?皇帝可没这么傻。” “……” 范岢默默听他说,不敢吱声。 周管家心力交瘁,闭了闭双眼,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 范岢伸手接过,不解道:“这是什么?” “这也是皇帝殿中的香。” 但又有所不同。 早在十几日前,周管家听到范岢和郎主的谈话时,就已经去联系了右千牛卫大将军梁毫,梁毫看他亲自登门,以为司空有大事吩咐。 周管家让梁毫去取一些御前皇帝所用的香料,最好是从宫人倒掉的那一批里面取——女帝看似年轻,心机却格外深沉,说不定范岢已经打草惊蛇。 梁毫答应了,两日后却告诉他:“晚了一步,之前那批已经被邓漪处理干净了。”梁毫说完,似乎想起什么,“说到这个,少府每隔十日来紫宸殿送灯烛、熏香之类的物品,前几日才送过一批,才不到三日,却又送了新的香料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