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姝从他身侧走过去,展开手臂,“解开朕的腰带。” 灼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背后靠近她,手指慢慢触摸上华美厚重的龙袍,皮肤几乎被上面繁复的绣纹所灼痛。 他笨拙地去解,她低头玩味地瞧了一会儿,提醒:“右边这个搭扣。” “……嗯。” 他找对了位置,再去解其他搭扣,但因为动作太慢,在快完成时她突然不耐道:“罢了,来人。” 外头守着的邓漪进来,“陛下。” “你来给朕更衣。” 邓漪看了灼钰一眼,看着这少年低着头,似乎更加不安了,心下明白,陛下约莫是故意的。邓漪上前服侍女帝脱掉了外袍,少年被迫让开,垂着头呆呆地站在一边。 邓漪问:“是侍衣侍奉不好陛下么?” 姜青姝不答。 邓漪心念一转,顺势便道:“侍衣心智如痴儿,侍奉陛下必然有所不足,也不没法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今日虽召了侍衣,但也还来得及换其他人来,臣看,竹君便很好。” 少年的身子骤然一绷。 他的双手下意识攥得死紧,几乎掐出了青紫色,呼吸也瞬间变得很是急促。 他不要…… 她晾了他好多天,今天终于肯见他了,如果这一次让他回去了,可能就真的再也不会要他了…… 不要。 不要抛弃他。 姜青姝正要开口,就听见轻微的一声闷响,少年整个人都重重地跪了下来。 他垂着头弯着腰,伏跪在她跟前,双手抓着她的裙摆,小声说:“能……能伺……能学……” “……” 姜青姝无奈地瞥了邓漪一眼,邓漪忍着笑,悄悄对她做了个嘴型。 ——多吓他。 姜青姝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属你机灵。 邓漪捂着被女帝戳到的额头,笑意更浓,故作惊讶地转身道:“陛下没有怪罪,侍衣这是做什么,快请起。”说完就要扶灼钰,但少年却固执地跪着不动,怯怯地抬头,目光穿过邓漪,望着姜青姝。 眼尾泛红,像是快急哭了。 【侍衣灼钰听到女帝要换别人来伺候,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只恨自己是在装傻,没有办法说出流利的话求她。】 瞧瞧。 把人吓成这样。 姜青姝是想打一巴掌再给颗糖的,现在算是给糖的环节,邓漪倒好,还嫌这一巴掌打得不够重,要给他来个刻骨铭心。 要驯服一只完全野生、没有受过教化的恶犬,第一棍就是要打掉它所有的锐气,让它彻底意识到谁才是主子。 只有听话了,不敢噬主了,才能开始下一步。 但是这傻小子,自幼太可怜,也着实是把她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这几天姜青姝刷实时,满屏都是他在发疯。 【侍衣灼钰抓着路过的侍卫不放,支支吾吾地叫着“皇……”,对方不耐烦地甩开他,只当这是个不受宠的侍君。】 【侍衣灼钰晚上睡觉故意不盖被子,企图让自己又生病,这样女帝就可以来看自己了,但被宫女于露发现,强制盖了被子。】 【侍衣灼钰手里握着簪子,想自残引起女帝的注意,被宫女于露发现后没收了全部的发簪。】 于露,是她安排的人。 姜青姝觉得差不多了,正要开口,“你——” 她的话被人打断。 外头有宫人匆匆进来,低声道:“陛下,张司空求见,说是带了陛下想要的东西。” 姜青姝:“……” 灼钰:“……” 这个大灯泡。 姜青姝的话顿时噎了回去,张瑾这酒非要现在送吗? “让他进来。” 暖阁这么热乎,她懒得再披外袍,索性让灼钰就这么跪着晾一会,转身掀开帘子走到外间,拿起一边的茶盏,浅呷了一口。 张瑾进来时,正好看到她又是这副样子。 像是刚侍寝侍了一半。 她还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