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站在面前的她。 他眼睛微微一弯,清润的双眼好似月下湖水,清冽而温柔,“七娘,坐过来。” 姜青姝低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感受到他的掌心微微松开,滑到她的腕间,朝自己的方向轻轻拉拽。 她上前一步。 “坐到我的腿上来,好吗?”他又问。 她又上前迈了一步,犹豫着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坐过去,像是怕压着生病的他不敢用力,他却按着她的肩,轻声在她耳侧安抚。 “别担心。” 她渐渐放松下来。 “做得很好。” 她被表扬,抬眼望着他,他倾身吻了吻她的耳朵,又问:“吓到你了么。” “……没有。” “只是还想更亲密些,在外头让人看到不好。”男人揽紧她的腰,微微抬头,她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像是隐忍般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手臂收紧了些,头偏下来,又贴着她的脸颊,说:“瘦了很多。” “还好。”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淡哂一声,“君后死了,你是不是在宫里没少哭?” 他话中带了淡淡笑意,她有些赧然,随后理直气壮道:“赵家这么麻烦,我需要装样子的时候当然要哭,但也不是要时时刻刻哭。” “可我想七娘,想得哭了。” “诶,你怎么……” 他怎么能一脸笑意地说这话?姜青姝用力捏了捏他的脸,可恶,怎么捏都长得这么好看?他垂睫定定地望着她,抬手握住她乱捏的手,十指交叉着握住。 他把她的手拉到跟前,冰凉的唇轻轻贴着她的手指。 ……轻轻碰了碰。 她指尖痒痒的,睫毛因为痒意轻轻扑簌了一下,定定地望着他亲吻手的动作,缠绵温柔而爱不释手。 她指腹微抬,在他的唇瓣间摩挲而过。 惹得他扯动唇角,笑了声。 她说:“我看出你想我了。” 今日的他,简直是对她亲了又亲,又是亲耳朵又是亲手指的,甜到发腻,真不像他。 她又认输般地说:“其实我也很想你。” 从前他在的时候,其实和现在差不多,二人只是隔三差五地见一次,最长的一次是快一个月未见,但他总归是在那,永远都在,她遇到任何烦心事都可以去见他,他总是很有耐心地听着她说。 现在,凤宁宫已经空了。 她再也不会去了。 斩断留念和依赖,大概是走上无情帝王之路必须经历的,姜青姝固然难过于离别,并不会因此而沉湎其中,她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又如常地上朝理政。 见到赵玉珩,反而是有些后知后觉的,突然就意识到,以后他真的不在身边了。 他似是看透她在想什么,眼角微动,低声道:“七娘不再需要我了。” “……” 她沉默。 可是不需要,才是最好的啊,他做了这么多,差点连命都丢了,不是想让她不需要他吗?他又温声在她嘱咐道:“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记得要按时吃饭,不许不睡觉,也不要太操劳,若是遇事不决,你身边也有了可信之人,他们都能为你分忧。” “面对张瑾不要冲动,切勿与之针锋相对。” “若是赵家让你头疼,尽量以党派之争挟制,让张瑾出面,霍凌与元瑶你可以放心用,他们虽在赵府长大,却是受我庇护才没被赶走,与赵家联系并不深。” 他交代仔细,又从枕头下拿出早已写好的名册,“这是我所知一部分可用之人,这些人大多为武将,虽各有各的关系,秉性却忠诚刚直,陛下仅需以明君姿态令他们信服,无须特意拉拢。” 姜青姝接过名册,却没有看。 她抿唇看着他,“那你呢?” “我隐居于山林,抚琴作画,读书练字,偶尔再想想七娘。” “万一我老是不来呢?” 那他只好想一辈子。 赵玉珩没有说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天光被窗棂割裂,映得他眸底的光清润明亮,“不若,七娘送我一个信物,发簪或玉珏,令我睹物思人。” 姜青姝抬手想去拔发间的玉钗,指尖碰到钗子,顿了顿,却又作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