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安静,隐隐透出不好的预感。 薛兆斩杀那传话的伶人,命内禁军把守在外,最终没有闯进去,而是转身出去,走到清凉阁正殿外。 那里。 宫人内官林立,手提灯笼,照亮这一方。 君后一身白袍,垂袖而立,双眸冰凉,在这蔼蔼夜色之中,犹如一块捂不化的坚冰。 而长宁公主也被禁军控制在不远处。 她方才正在和君后说话,两人气氛似乎不太好。 长宁说:“有薛将军在,你我此刻都见不到陛下,君后身体这样弱,不如先行回宫。” 赵玉珩冷冷道:“不劳长公主费心,我今日一定要见到陛下。” “赵——” 长宁神色难看了一分,压低声音,“你如此机敏,又怀有身孕,吹了风如何了得,不要独独在此事上犯了糊涂!” 许屏站在君后身侧,也面露无奈——其实来之前,她早就劝过了,但越提君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越是在提醒他回忆起那一夜,中过逍遥酿的他,如何能忍心女帝再受一次那样的折磨? 就算很可能……女帝这一次并不会任人鱼肉。 但君后没办法置之不理。 长宁顾惜的只是龙种,只是她与陛下事先的计划不能被破坏,她不好明说,只是话中隐隐透出“会没事的”暗示。 她无法明白,素来机敏近妖的赵三郎,怎么这么倔强,他站在这儿有什么用? 能扭转局势吗? 不能。 这个时辰,八成已经得手了。 然而,赵玉珩之后并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伫立在那儿,他并非不知里面此刻是何情况,漆黑的眸子逐渐裹上一层黯淡的水光,像浸了水的丝绸,潮润润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明是最尊贵的身份,却无能为力。 除非再早半个时辰。 只要再早半个时辰,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调神策军入宫,他也敢。 但此时此刻,他要顾念的还有君王的颜面。 沉沉的脚步声响起。 薛兆从远处大步流星过来,身上的甲胄隐隐沾血。 他对赵玉珩和长宁微一拱手,冷声道:“臣已枭首居心叵测的贼人,无陛下口谕,任何人不得打搅,还请君后暂回凤宁宫。至于长宁公主殿下,暂不得出宫,委屈住在偏殿接受调查。” 这话,就已敲碎了最后的希望。 赵玉珩猛地一闭眼。 “我不会回去。” 他闭着双目,唇色发白,却强行冷静着吩咐身后的许屏,“你去叫太医令……算了,叫戚太医过来待命,并去知会秋少监,明日一早,陛下身体不适,罢朝一日。” “是。” “薛将军封锁清凉阁周围,不要让走动的宫人与侍卫靠近,违者杀无赦。” 薛兆看见君后还这么冷静,倒是有些讶异,但触及他在夜风中清瘦挺拔的身形,总觉得此人是在硬撑。 他琢磨了一下,挥手吩咐身后千牛卫,“依言去做。” 赵玉珩掩袖咳了咳,又哑声道:“薛将军再派人去嘉乐公主府,活捉驸马带入宫来,并派人盯准王氏一族,以防有人畏罪潜逃。” 薛兆现在就是一板一眼听令行事,不敢自作主张,但他知道赵玉珩擅谋、冷静,且赵、王、张三家各自没有利益纠缠,这样做也没有坏处,想了想便道:“好。” 他转身便要走,但听到身后断断续续的咳声,无端令人心悸,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行到外头时,薛兆看到邓漪抱着女帝的氅衣站在那儿,便低声说了句什么。 邓漪踟蹰片刻,还是斗胆走了进去,来到赵玉珩跟前行了一礼,将怀里的氅衣抖开:“夜里风大,殿下为了龙种着想,先披一下吧。” 这陛下的衣裳。 只是氅衣做得本就宽大,赵玉珩也披得,他垂睫望着它,抬起手掌轻轻在上面触摸,仿佛也能感受到女帝残留的体温。 只是能感受到那人的体温,却依然无法明白,她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