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翻身上马。 战鼓声在身后响起,战马人立而起,仰天长嘶,一杆“慕容”牙纛迎着朔风烈烈招展,鲜卑骑兵如蜂群一般聚集而来。 十八名鲜卑骁将紧随慕容垂身侧。 “敌至何地?”慕容垂大声问道。 “还有二十里至北岭!” 南山崒嵂瞻龙首,北岭缤纷认雁门。 北岭乃雁门之北群山之一,势如龙脊,横断草原与中土,中间只有一条并不宽阔的狭长地带。 这让代军的兵力优势无法展开。 燕军骑兵还在集结之中,整装待发的骑兵四千不到。 慕容垂打了一辈子的仗,自然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当机立断,“高弼率后部在此静观其变,其余军将随吾出西陉(今山西代县西北西陉寨),转攻北岭!” 军情如火,慕容垂更如烈焰。 “领命”三千余骑弓矛举起。 “驾!”慕容垂说到做到,取过长槊,一马当先,向东北面冲了出去。 排在第二的是慕容令,第三是慕容马奴。 这两个儿子是慕容垂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慕容令性情沉稳,文武双全,而慕容马奴骁勇善战,不过性情暴烈,颇似当年的苻生。 其他几个儿子,慕容农还是孩童,慕容宝、慕容麟还在襁褓之中。 群山茫茫,朔风烈烈,父子三人冲在最前,身后三千余骑化为一条长龙,向西陉进发。 “我慕容家世代雄烈英武,即便要归梁,也断断不可如此狼狈!” 马蹄声如奔雷,慕容垂低声对两个儿子道。 “儿宁死于战阵之上,绝不会后退半步!”慕容马奴大吼道。 “拓跋什翼健投靠苻坚,自以为我军势微,而落井下石,一不知天时,二不识地利,已入父亲彀中而不自知,焉有不败之理?”慕容令毫不怀疑这场大战的胜负。 慕容垂眼神一亮,“我儿长进矣!” 慕容马奴哼了一声,策马超过二人,冲在最前。 众人完全不顾及战马,乏了就换乘另一匹,弃之于道。 不到两个时辰,北岭遥遥在望。 群山之下,一条灰线正在缓缓挪动。 后方更多的兵力拥挤在山涧中,互相推搡,略显杂乱。 拓跋什翼健的部落军明显不如慕容垂的精锐,不仅在装备上,更是士气、阵列上。 对方很快也发现了慕容垂精锐,更加慌乱,人和马一起乱叫,还有人被挤下了山坡,骂骂咧咧。 “拓跋什翼健真庸才尔,近日破敌必矣!”慕容垂扬起长槊,与三千骑兵直接冲了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慕容垂军抱着必死之心而来,人人用命。 拓跋军前阵显然也是精锐,虽然慌乱,但还是弯弓搭箭,策马朝慕容军冲了过来。 双方都是鲜卑人,骑射是看家本领。 密集的箭雨落下,冲在最前的慕容马奴战马当场被射死,其本人也被甩下马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必死无疑时,慕容马奴浑身是血的从地上爬起,单手挽住奔来战马的脖颈,翻身上马,像一头刺猬般继续冲锋。 “万胜!”身后顿时欢呼起来。 慕容令、慕容垂都身披数箭,但他们的盔甲都是李跃赏赐的,能抵挡致命伤。 父子三人不避锋矢,极大激励了身后的部曲。 部曲原本就与主将有人身依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杀!” 长矛竖起,战马化作狂风,义无反顾的朝对面拓跋军撞了过去。 黄褐色的群山大地之间,顿时绽出一抹鲜红。 那是近千士卒战马,血肉被刀矛撕裂时的颜色。 拓跋军前锋倒也硬气,力战在前,宁死不退,但当慕容垂父子三人凿穿阵列时,身后其他的士卒一哄而散…… “拓跋什翼健,何在?”慕容垂虎目射出浓浓杀意。 第五百二十九章 用兵 一群乌鸦在天空中盘旋,嘎吱嘎吱的乱叫。 朔风南卷,候鸟成群结队的向南方迁徙。 此情此景,令拓跋什翼健无端的烦躁起来,左眼没来由的一直在跳。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