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张蚝带着生力军杀来,直接扑了过去。 手中战矛在火光映照下挥出道道残影,登时刺死一名敌军,抽飞两人,大开大合,如虎入羊群一般。 三名燕将合力来战,才堪堪抵挡住这头猛虎。 不过挡住了张蚝,却挡不住其他黑云将士,五千中垒营提着刀盾肆意宰割着筋疲力尽的燕军。 如果没有意外,只需一炷香的功夫,这三千断后的燕军就会死在战场上。 很多燕军在临死前,都会回望城头上的高大身影。 不过天下事永远不会按部就班。 柏人城中冲出一支千人骑兵,人马俱披铁甲,手提长槊,马后拖着铁链,为首一将身长八尺有余,姿貌雄伟,额有日角偃月重文,身后还跟着两员燕将。 断后燕军已不到两千,见状大喜,“大都督不弃我等!” “慕容德在此,贼将休得猖狂!”言罢,与身后二将挥槊冲向血战中的张蚝。 身后重骑,铁链在冰冷地面上发出瘆人的“叮叮”声。 张蚝挥动战矛,从血战中抽身,不退反进,拍人冲向三人。 此时想退也退不了,身后已被堵死,只能勇往直前。 四匹战马交错而过,张蚝胸口明光甲护心镜凹了进去,腹部也中了一槊,鲜血从破碎的盔甲片中渗出。 不过三名敌将被刺死了一人,抽飞一人,只剩下人高马大的慕容德。 张蚝挥了挥战矛,指向慕容德,刚要冲杀过去,却见其他燕军重骑已经杀入己方军中。 方才忙于追杀,中垒军未及列阵,被重骑杀入,当场毙命百余人。 张蚝冷哼一声,勒转马头,杀向重骑。 慕容德却呆呆的望着张蚝,双手不停的颤抖,几乎捉不住长槊,刚刚与张蚝正面硬碰了一记,虽然挡下了,却无再战之力。 张蚝返回阵中,中垒军士气重新振作。 精锐就是精锐,很快就适应,六七人一组,围杀燕军重骑。 燕军重骑救援而来,距离不够,速度没有跑起来,少了冲击之力。 落马甚多。 不过中垒军伤亡也在增大,加上夜色深沉,已经不可能攻入城中。 李跃遂鸣金收兵。 漫山遍野都是黑云将士的欢呼声:“万岁!万岁!” 燕军一向以野战闻名天下,却只能龟缩入城中。 毫无疑问,这一仗打赢了。 待将士们冷静之后,李跃令数百亲卫朝着城中呼喊:“此战已败,玄恭何不早降!” 城中一片安静,片刻之后,燕军有了回应,“梁王已入我瓮中,指日可擒也!” 李跃哈哈大笑,顾左右道:“传令,霹雳车、弩车全力轰击城池!” 不能给慕容恪喘息的机会。 干掉他,等于干掉燕国! 就算不能干掉慕容恪,也要击垮燕军的士气。 燕军野战失败,再也不能阻止攻城器械的推进。 李跃不再吝啬,将所有火油送了上去。 “放!”几声嘹亮的呼喊。 接着传来机括响动的声音,一排排火油罐砸向城墙,砸向城头的那堆火焰。 然而火堆边,慕容恪高大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野战失利,他们自然知道要面临什么。 “砰——” 隔得老远,就听见一道道爆裂声。 烈焰腾空,仿佛要点亮这个黑夜。 更多的火油罐抛射过去,有的落在城墙上,有的落入城中。 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惨叫声传来。 不仅不没有惨叫声,城中大火漫天,整座城池都烧了起来。 火油威力虽大,但也没有这么大,不能将整座城池点着,除非城内有人放火。 “莫非慕容恪见势不妙,退走了?”刘应疑惑道。 大火让士卒无法靠近。 就在此时,几名斥候从北而来,身上还带着箭伤,“殿下,燕军连夜从城北而退,沿途舍弃牲畜、粮草!” “那还等什么,当乘势掩杀,末将愿为前锋。”张蚝仍旧精神抖擞。 李跃目光落在他腹间伤口上,虽然是皮外伤,却流了不少血。 徐成道:“慕容恪舍牲畜、粮草,乃诱我军追击,穷寇勿迫,敌军傅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