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雍秦二州。 其后,苻健亲自下诏:“其自公卿以下岁举贤良、方正、孝亷、清才、多略、博学、秀才、异行各一人。或献书规谏,或面陈朕过,其悉以闻,勿拘贵贱。” 特意强调勿拘贵贱,是继梁国之外第二个大力启用寒门庶族的势力。 遂于平朔门设置来宾馆以招抚远人,又在杜门建起灵台,与关中百姓约法三章,轻徭薄赋不兴土木,垂心政事,优礼耆老,修尚儒学。 重用鱼遵、雷弱儿、毛贵、王堕、梁楞、梁安、段纯、辛牢等才智之士。 除此之外,苻健力行节俭,分遣使者问民疾苦,宽重敛之税,弛离宫之禁,罢无用之器,去侈靡之服,凡羯赵之苛政不便于民者,尽皆除之,人心由是大悦。 苻氏不仅作战勇猛果决,连治国也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久经战火的关中迎来勃勃生机。 原本对苻健称帝颇有微词的关中士民,也逐渐归附。 不过,桓温的北伐也重创了氐秦,丞相苻雄和太子苻苌离世,影响极大。 苻健因苻雄之死呕血悲呼:“天不欲吾平四海邪!何夺吾元才之速也?” 自此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又宵衣旰食,励精图治,身体每况愈下。 立太子之事也就提上了议程。 强太后推荐爱子晋王苻柳为太子,但苻柳在一众苻氏子孙面前,显得太过平庸。 苻菁、苻生、苻飞、苻法、苻硕都勇猛善战,为氐秦扫平关中。 就连苻坚也表现突出,在蒲坂与邓羌大破姚氏,生擒姚兰。 即便将苻柳立为太子,但很难镇得住一众如狼似虎的兄弟。 苻健为此大感忧虑,“石氏之败,在诸王自相残杀,方有冉闵趁势而起,我家儿郎如此……英勇,只怕……” 苻雄死后,秦国军权开始向苻菁倾斜。 当初攻入关中时,苻菁也立下汗马功劳,而苻菁一向志向远大,苻柳肯定压不住他。 “能力压平昌王者,唯有淮南王!”雷弱儿拱手。 淮南王即是苻生,勇猛好战,大战桓温时,冲锋陷阵,斩将擎旗,杀伤晋军甚众,在秦军中威势极高。 “近日长安有三羊五眼之谶,莫非应在淮南王?”强平道。 苻柳、苻生都是强皇后所生,对强氏而言无伤大雅,只要不立苻菁即可。 肉当然要烂在自家釜中。 “三羊五眼?”苻健很自然便联想到苻生的独眼,“此非……天意耶?” 苻健雷厉风行,当即立苻生为太子…… 时至九月,秋风萧瑟,天气略寒。 不过中原各地迎来了一场丰收。 周牵率十余万奴隶埋头苦干,兴修水利,开垦荒田,将许下屯田与淮北屯田连接起来,良田纵横数百里,从许昌绵延至寿春,一场丰收就收七百万石粮食,还是以稻米为主。 黄河两岸则多种粟与麦,同时迎来丰收。 这也算是近十年以来,难得的好年景。 有这些粮食的支撑,梁国物资大为充实,不再有百姓逃亡江东,人心越发稳固起来。 曾经消失的商贾又开始盛行起来。 百姓闲暇之余,也会打打猎,采摘山货,到城池里贩卖。 而许昌、邺城、广固、郓城、彭城等大城开始出现大商贾,生意范围扩充至代国、江东、燕国、并州等地,互通有无。 在李跃的理解中商业能更快促进国力复苏。 毕竟很多东西官府弄不到,这些商贾却神通广大,什么都能搞来。 代国的牲畜,江东的劲弩,燕国的优良战马,市面都能见到。 不过,王猛却对此大为反对,接连上表,“国家当以农为本,商贾逐重利,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为能事,伤国家之根本,此风绝不可涨。” 这还是李跃与王猛的第一次观念不合。 重农抑商,历代皆是如此。 商鞅颁布法令禁止弃农经商,未经允许从商者罚作奴隶。 西汉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晋朝令商贾一足着白履,一足着黑履。 李跃不置可否,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商贾也是一柄双刃剑,至少目前能快速提振国力。 但王猛的上表很快又来了,“管子云:万乘之国有万金之贾,千乘之国有千金之贾,然者何也?国多失利,法令之不行,万民之不治,贫富之不齐也。殿下大开商贾之风,民皆逐利,谁治耕桑?商贾易收买,出卖国家,还望殿下多多思量,利出于一孔者,其国无敌,予之在君,夺之在君,贫之在君,富之在君……”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