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看,做成布拉吉,风一吹拂,尤其好看。 上辈子的陈思雨,年青的时候最喜欢穿裙子了,直到后来瘫痪了,两条腿逐渐萎缩,想穿,又怕人看到自己伤残的两条腿,才不穿的。 眼看夏天就要到了,她想有一条裙子穿着,以露出自己纤细秀美的小腿来。 不过因为她才到部队,还不到一年,所以是没有的确良票的。 而要想买裙子,得等到六月份,去法蓝西的时候。 因为梅霜的申诉,她的生母毛素美被追封为了烈士,过段日子,部队会给一笔200元的烈士抚恤金,再加上去海岛演出,总共12场,每一场三元钱的补贴,会有36元,再加上这几个月来,陈思雨攒的工资,等去法蓝西时,她就会有足足四百元的巨款。 两国物价相差大,在国内,四百元是一笔天额巨款,可在法蓝西,也就值一条裙子钱,陈思雨准备等到了法蓝西,就用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一条漂亮的裙子。 道路是漫长的,但前途是光明的,一路想的美滋滋儿,陈思雨遂哼起了歌儿来: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你若爱就来…… 一路走一路手舞足蹈,到了楼梯口,哼着曲调转个身,虽然没有裙子,但她假装自己穿的是裙子,轻撩裙摆,旋个舞步才开门。 可怎么余光一瞥,她居然看到冷峻站在自己身后。 本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她再回头,才敢确定,冷峻确实就在她身后,而且应该已经来了很久了,在楼梯间等她的。 这也太尴尬了,她刚才跳的是陕北的栽花儿大秧歌! 唱的是凤凰传奇,还在边唱边rap。 冷峻显然也很尴尬,一直以来,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女朋友都是温柔可爱,仙女儿一样的女神,但在此刻,她好像,不大对劲。 不过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陈思雨一秒变的温柔,含羞:“你什么时候来的呀,等很久了吧。” “不久,我也刚来。”冷峻说着,把一只布袋子递到了陈思雨手里,温声说:“送你的。” 进了门,先给冷峻泡茶。 接过茶,冷峻说:“打开看看吧,我给你买的。” 瞄了一眼手提袋,再看男朋友一脸真诚和期盼,鉴于他会送她一枚真正的,纯金制成的大顶针,陈思雨估计,他这回要送她的,应该也是那种,他自以为是惊喜,可于她来说,是惊吓的东西,心里产无波澜。 可望着他像孩子欲得到父母认可一般的,天真中带着希冀的眼神,陈思雨还是悄悄酝酿情绪,准备让冷峻满足一下。 才打开袋子,她愣住了:“的确良?” 那是一批的确良布,是纯白色的,这个颜色,是目前所有商店里,人们在挑选的确良时,最不愿意选的一个颜色,一则,它不耐脏,不好打理,再则,大家好容易弄到一张的确良票,肯定要扯一批花色的,谁愿意要白色啊,素的跟孝服似的。 但陈思雨最想要的,恰恰就是白色。 “好看,我喜欢。”陈思雨由衷的喜欢,拿起的确良批在身上,旋个圈儿:“我可太喜欢了,你先坐着,我去给噫哗咱们做饭,我要给你烤你最爱吃的蛋糕,最软,最香,最甜,最可口的那种。” 欢快的女孩儿旋身进厨房了,却没发现,身后的男朋友,神色复杂。 一会儿,他的目光跟野兽似的,一会儿,又天真迷茫的跟个孩子似的。 冷峻在他青春期的时候,跟所有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做过那种模糊的,似是而非的梦。 他读过《生理卫生》,知道那是正常现象,之后也再没有想过那种事。 而就在从海岛回来之后,几乎是每天晚上,他都会做那种梦。 而且是梦到他跟陈思雨之间,他在梦里极尽疯狂,好似野蛮人。 而就在昨天,他刚刚接到调令,要调岗西南,长达一年。 也就是说,他得跟他的女朋友分开了,而且要分开整整一年。 此刻,他两只手搓着大腿,静电滋滋,他不知道如何跟女朋友开口。 同时,他心里好像有一只饕餮般的野兽,最甜,最软,最香,最可口的蛋糕是满足不了它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