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安世近来发现,这文渊阁之中,倒有不少人看他的眼神竟是怪怪的。 他心态好,倒是不以为意。 可一连十数日,张安世倒是忍住了,可胡广却是憋不住了。 于是胡广趁着机会,拉扯了张安世的袖子,叫到一边,鬼鬼祟祟地低声道:“殿下,近来听说过一些流言吗?” 张安世淡定地道:“我从不听流言。” 胡广顿时便摆出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道:“有些流言,听一听也很好。” 张安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胡公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这个……嗯……”胡广歪着脑袋,努力地想了想说辞,才道:“太子殿下,难道就没有告诫殿下一点什么?” 张安世直接道:“别绕弯子。” 胡广便带着感慨的口吻道:“太子殿下太仁善了,居然连责备都没有,哎……老夫若有这样的姐夫……” 张安世眼眸微微一张,立即打断他道:“胡公,你想的倒美。” 胡广顿时尴尬一笑道:“咳咳……咳咳……言笑了,言笑了,殿下勿怪。” 张安世这才道:“你方才到底想说什么来着?” 胡广这才板正态度道:“殿下,听闻倭国和朝鲜国,也要开始新政了。” 张安世微笑道:“新政好,推行新政,有什么不好?” “这个……这个……”胡广皱着眉头,犹犹豫豫地道:“殿下啊……别人都说胡某人妇人之仁,没想到殿下……居然才是心善的。” 张安世无奈地看着他道:“胡公,求求你,别绕弯子了。” 胡广直直地看着他道:“老夫不绕弯子,只恐殿下承受不住,小心眼……” 张安世收敛了笑意道:“什么意思?说本王睚眦必报?” “没,没有这个意思。”胡广道:“老夫的意思是,此番朝鲜国和倭国开始新政,这只怕……对我大明而言,未必是好事?” “为何?” 胡广道:“朝鲜国与倭国,一旦新政,必定一日千里。到时……想要约束,只怕不易。尤其是倭人,虽说朝廷视他们为不征之国,可殿下有所不知,早在数十年前,倭寇肆虐,侵袭东南,不知多少军民百姓,被倭寇肆意杀戮,沿岸的不少村落,几乎人人披麻,家家戴孝,因而……在江浙、山东一带,人人对其恨之入骨,可此时,殿下非但如此善待他们,还举荐不少贤才,襄助他们推行新政,这……可对殿下您的名声……” 张安世道:“原来胡公说的是这个,你早说嘛,一句话的事,非要啰嗦一大堆。胡公若是去茶肆里给人说书,只怕要被看客们打出屎来。” 胡广一愣,仿佛一下子受到了奇耻大辱,双目一瞪,忍不住道:“殿下怎好出如此恶言,老夫也是好意提醒你。” 张安世露出笑意道:“他们成与不成,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怎么搞得好像我成了千秋罪人一样。” 胡广皱眉道:“这贤才,总是殿下举荐的,这么多的贤才,可都是我大明的宝贝啊……” “好了,好了。”张安世道:“胡公,咱们还是喝茶,谈一谈风月吧。” 胡广道:“风月?老夫年岁大了,现如今小解都费尽,还有什么风月可言?殿下,老夫也奉劝你一句,年轻人这个时候,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如若不然,到了老夫这个年纪的时候,哎……” 张安世:“……” 眼看越说越远,这话题便不了了之。 转眼到了岁末。 此事似乎早已被人淡忘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