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民乃吉水县人。” “吉水县,胡氏?”朱瞻基看着胡穆,不由道:“吉水胡广,和你有亲?” 胡穆不俾不亢地道:“正是家父,小民家中排行第二,父亲胡广,在朝为官,长兄……则被陛下封了一个荫职。” 朱瞻基听罢,顿时脸色变了变。 他方才也只是下意识的一问,没想到居然是胡广的儿子。 他对那位胡广的印象,是保守和顽固的小老头儿,可他的儿子……跑来做什么? 朱瞻基当即道:“原来如此,你要入铁路司?” 胡穆道:“听闻铁路即将在江西修建,胡氏深受皇恩,自要献上绵薄之力!这一次,不但小民,还有小民的三弟,以及其他堂兄弟,以及一些远亲,还有乡中被小民一并说动来的族人,足有三百七十二人,多是年轻力壮,特来为殿下分忧。” 朱瞻基:“……” 胡氏乃是书香门第,累世为官,到了胡广这一代,更是位列宰辅。 可以说,算的上是江西布政使司内,一等一的人家了。 此番,胡家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这无疑对朱瞻基而言,是久旱逢甘霖。 朱瞻基努力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道:“可是心甘情愿?” 胡穆谦和地道:“一切听殿下安排就是。” 朱瞻基大喜,随即道:“好,有功名之人,或安排在江西铁路司中任书佐、文吏,亦或在学堂里教人读书。没有功名的,却能识文断字的,需安排去铁道学堂修学三月,教授一些铁路的和蒸汽机的大致原理,而后以匠师任用。至于其余的,也一并安排在各工程队中行事。” 朱瞻基道:“照规矩,你们是初入铁路司,所以即便如此,还是需先从文吏和书佐做起,你也不要觉得委屈,倘若当真踏实,本宫自有稳妥的安排。” 胡穆道:“是。” 有了这胡氏如此,确实有极强的示范效应,朱瞻基自是大喜过望,不过这些人到底能不能用,他还是留着一些心眼。 于是道:“你暂在铁路司下头的饶州站街道里头任文吏吧,协助铁路司,安置迁徙来的军民百姓,负责统计户籍。” 胡穆领命,而后,便出去向随来的族人说明了此事。 众人不由得沮丧,胡广修书来,还以为有什么重用,谁晓得……竟是教人为吏,亦或为普通的教师,甚至还有不少乡人,在此为苦力。 可胡穆却是老实人,道:“父亲既有安排,我等依着便是,父亲不会害我们,大家安分守己,好生听用便是。” 胡穆继承了胡广的性情,是个老实人,一直都在家读书,此番父亲修书来,他也不敢辩驳,虽然心里不免极为失望,却也不敢多想。 次日,便有司吏领了去,而后,便到了这饶州站,而饶州站比胡穆想象中还要糟糕,此地虽是土地已是平整,可现在许多的工程队,却还在夯实路基,许多车马,来回穿梭,尘土飞扬。 至于所谓的饶州站街道,实际上现在就是一块荒地,地是平整了,未来的规划,有站台,有市集,甚至还有许多的建筑,可眼下,大家却都搭着临时的工棚,暂时栖身。 那司吏,直接取了足足一箱子的文牍,教他先适应和学习,到了下午,再带他去监工。 铁路的修建,和街道没关系,街道现在主要除了安置人员之外,就是要将学堂还有医馆以及街道的衙署先修起来,因为人手不够,到时少不得连他这文吏,也要去监工。 一会儿功夫,胡穆便灰头土脸起来,实在是灰尘太大,而且到处都嘈杂,动辄有人吆喝,还有一些小贩和货郎,见此地人多,且这里的壮力都有薪俸,因而兴冲冲的便来贩卖一些杂货,为了招揽生意,便开始吆喝。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