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儿?这就好像分饼的时候,你提前没有和人商议好,等饼端出来的时候,那么黄花菜也都凉了。” 朱高炽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 张安世接着道:“可还不只如此呢。可怕的是,这个人,既然预先花费了无数的代价,牟取到了太平府尹的位置。这个位置有如此巨大的油水,那么……一旦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势必会有人提前动手,去寻他来分他手头上的这个小饼。” “因而,说不准,早有人已经花费了无数的钱财,在这个未来的太平府尹身上,送了无数的金银,为将来……自己能在太平府内,攥取什么好处,而花费了代价……” 朱高炽讶异地道:“这样说来,参与者很多?” 张安世道:“何止是多,是大家都盯着,尤其是某些……耳目灵通,且有关系的人。” 朱高炽随即道:“大饼分了之后,大家再分小饼,小饼发完了,再去分那饼的残渣?” “是。”张安世道:“有人预谋到了府尹的位置,就会有人提前去未来的府尹那儿,预谋县令的位置,有了得了未来县令的位置,就会有人去未来的县令那儿,预谋那县里某些关乎县里的买卖,或者说是……预谋某一块土地。总而言之,这些人,都会根据自己能力的大小,和身价的多寡,去参与这一份分食。” 朱高炽只觉得遍体生寒,忍不住道:“人之贪婪,竟至于此?” 张安世倒是显得平静,道:“姐夫,这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有一句话,叫兵贵神速,做事早一步,和迟一步,是完全不同的。新政这么大的利益,怎不教人垂涎三尺?只是从前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怎会有人肯放过?” “这就好像那些反贼一样,造反能否成功且不论,可在成功之前,大家就要埋在一起,先商量好,谁是丞相,谁封王,谁做将军,成了,大家就都是王侯,败了……就是身死族灭。” 朱高炽背着手,似在思索着什么。又渡了两步,才又道:“这些事,父皇知道吗?” 张安世笑了笑道:“陛下现在还不知,不过大抵,也晓得……一些。锦衣卫这边,也只是探查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毕竟……不敢探查太过,免得打草惊蛇。” 朱高炽微微低垂着头,幽幽地道:“现在有人将饼已经分出去了,那么……他们不赶走也不成了。” “是。”张安世甚是肯定地道:“所以明日……他们必要鱼死网破。” 朱高炽深吸一口气,才抬头看着张安世道:“本宫知道了,本宫……倒要看看,他们打算……如何鱼死网破!” 张安世道:“锦衣卫……也已预备好了,就等陛下摔杯为号。” …… 夜深。 金府。 金幼孜端坐在内堂里,慢悠悠地拿着茶盏喝着茶。 他一宿未睡,眼睛布满了血丝,时不时看一眼外头乌黑黑的天色。 陪着他枯坐的儿子金昭伯见状,此时忍不住道:“爹……您……” 不等他把话说下去,金幼孜便摆摆手道:“陛下大行,不免让人黯然。无妨,老夫的身体,总算还好,待会儿,等天要亮了,就该要入宫觐见了。” 金昭伯看着脸上略有几分倦色的金幼孜,不甚放心地道:“可是父亲您这样,身子吃不消的。” 金幼孜则是朝他一笑道:“放心吧,为父心里有数。你还是要预备功课,无论如何,来年春闱,总要金榜题名,我们金家,才算是扬眉吐气。为父老了,这么些年,也没有过问你们几个兄弟的事,这都是为父不好,几个兄弟之中,只有你学问最好,令为父备感欣慰,你更要再接再厉。” 金昭伯默然,他低着头,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