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十七件,可到了前两年,却增长到了一百七十件之多,由此可见,彼此的纠纷开始增多,矛盾也越发的增加。” 朱棣万万没想到,竟可以根据诉讼的数目,分析出这些东西来。 从前的锦衣卫,无论是太祖高皇帝时期,还是在纪纲的时代,虽是号称缇骑天下,可主要的职责,不是暗哨,就是扒人墙角窃听而已。 而张安世也算是将锦衣卫玩出花来了。 朱棣疑惑地道:“那又如何?” 张安世道:“矛盾的激化,收入的减少,就不免要产生问题。这些地主和士绅,其实收益依然很大,可普天之下其实还有一个道理,一个平日每年能轻易挣一万两银子之人,若是只让他每年只挣五千两。哪怕他依旧是锦衣玉食,依旧还是仆从如云,依旧还人前显贵,也必然会滋生怨恨的。” “正因如此……陛下可看第八页,第八页之中,是关于各府县赌档以及治安的情况,在杭州某县,原先本有四家赌档,此后却增加到了十一家,除此之外,还有各色劫掠盗抢案,也开始层出不穷。” 张安世耐心地分析道:“分明佃农的收益增加,不少的壮丁,也多了生计,可实际上……强人却反而增多了,这是何故?锦衣卫这边的预计是,在收益大量减少的情况之下,不少的地主和士绅,选择了劣化,即开始染指不少其他的营生,而一般的营生,并没有太大的利润,唯有某些杀人越货的买卖才是暴利,他们凭借自己的与官府的关系,在地方上本就一手遮天,借此为掩护,已开始日渐残暴。” 朱棣继续看着那诸多的数据,道:“你继续说。” 张安世道:“在这种矛盾和怨恨之下,一场大灾,原先所掩盖的所有矛盾,便爆发了出来。因为许多人想借这大灾,狠狠的捞一笔,以挽回损失。再加上平日里的怨恨,也需得到发泄,因而,臣才预计,从此大灾,情况可能更加糟糕,甚至要到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地步。” 朱棣颔首:“锦衣卫为何此前不上奏?” 张安世道:“报了啊,这些数据,锦衣卫一直搁在简报之中,只是……情报的分析以及结论,臣却不敢奏报。陛下,毕竟这只是分析,乃莫须有,臣岂敢以此言之凿凿,若如此,臣岂不成了秦桧那狗东西了?” 朱棣看了他一眼,道:“秦桧是秦桧,你是你,他是莫须有,卿这一套分析,却是治国良方。” 张安世道:“其实……这一套东西,还不够完善,所以臣才不敢贸然……” 朱棣却是打断他道:“这些且搁下,先说正经事。” 周举人等人,却是直接听的心惊肉跳。 他们细细听着,虽是一脸冤枉的样子,心里却不禁有一丝恐惧。 因为……细细想想这几年,确实与张安世所分析的一般无二。 而这种自己明明和姓张的无任何交集,却不曾想,人家早几年却一直就已对你进行了各种搜罗情况,分析,研究,将你看得通透的感觉,直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张安世随即又道:“正因为预感到了这一点,所以臣便想尽办法,提前购粮,当然,臣又不敢随意怀疑我大明的良善士绅,说他们必定要害民,陛下是知道臣的,臣这些年,早已声名狼藉。正因如此,臣只好打着赈济直隶百姓的名义。而臣又不能在大明购太多粮食,毕竟,一旦在关内大规模的购粮,必定会引发粮价的大涨,这对赈济而言,非但无益,反而有害,所以臣虽也在一些没有受灾的地方,购置了一些粮食,可绝大多数,却是在这大半年来,拼命从各藩镇求购粮食的。” 朱棣听到此处,却是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才道:“未雨绸缪,且行事还算稳重,可以算是老成谋国了。你购了多少粮食?” “也不多。”张安世带着微笑道:“主要还是各藩镇愿意支持,因而……购置了两千万石上下。” 两千万石…… 朱棣:“……”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