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早已备齐,且早已进行了严密的包裹,所有脚力,似乎也都征集了来,直接开始搬运上船。 一切井然有序。 不出三日,这船直接返航。 若是以往,哪怕最快,从求购到各地运输至港口,再到装舱密封,再加上舰船补给修缮,没有一个月,是决计不可能的。 爪哇什么都不多,就是粮多。 而吕宋、安南等地,其实也大差不差。 汉王豪气,而且安南的粮食确实太多了,他张安世急需,自然也就满口答应了。 宁王精明,不只让抵达吕宋的舰船装粮,甚至还在这吕宋附近,开出赏金,请西洋的舰船往太平府发粮。 这些当地的商船,大多船只的规模不大,经不起太大的风浪,出海远航,几乎等于是搏命,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竟当真有不少人争先恐后。 甚至汪洋深处的不少海贼,也望风而动,毕竟这两年,杀头的买卖不太好做,运粮似乎利润丰厚,还得诸藩王的嘉许,可以赦免从前的罪行,当下,竟也入港。 起初他们还满是戒备的,生怕这是官军有诈,可谁晓得,对方不问他们的身份,只教他们拿东西做抵,随即便教人搬粮登船,才教他们长长松了口气。 粮食在西洋这等地方,其实不值钱,一方面,整个西洋的人口远不如大明密集,另一方面,实在是这里土地过于肥沃,哪怕是懒汉,不需精耕细作,这耕地也能一年两熟,撒把种子竟也能生出粮来的地方,甚至可能粮产不低。 一时之间,数百上千舰船,沿着各处的航线,竞相往松江口岸汇聚。 张安世这边,在江浙一带,也有不少粮船通过河道,徐徐运至。 当然,这些粮还是杯水车薪,他现在不放过任何一个搞粮食的机会,什么渠道都尝试,从海运,至河运,再到检查直隶各府县的粮库,可谓是殚精竭虑。 转眼,已至岁末。 这数月以来,整个太平府,好似成了一个巨大的谷仓。 囤粮这等事,最是考验官吏,从入库到防潮,再到确保粮食不被大量损耗,甚至到审计核算,每一条,都是至关重要。 这些事虽是大张旗鼓地干,可实际上,却没有太多关心。 一方面……海运本就不被人过多有兴趣去了解,除了江浙收了一些粮,让人知晓之外,这也只是有人认为,张安世这是为了赈济直隶的灾民所用。 不久之后,海政部的左侍郎杨溥、朱金,便来见了。 张安世的心情不错,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这二人,都消瘦了不少,尤其是朱金,原本大腹便便,现在感觉足足瘦了一圈。 张安世道:“我一直都在念着你们,心里都在想,你们这差事办得怎么样了。怎么迄今为止,到现在竟也没有消息?谁料,这才刚刚念完,你们便到了。可见啊……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二人都笑了起来。 张安世接着道:“各处的粮仓都查核过了吗?还有新入关的粮船……现在每日可有多少。” “殿下。”杨溥道:“这边下官已查验过了,此前为了应对这么多的粮食,太平府这边,建了数座大粮仓,又将原有的不少库房,改为了粮仓,如今细细核实了下来,现今太平府囤粮……一千七百万石……” 张安世:“……” 杨溥道:“殿下……” “怎么这么多?”张安世有些吃惊。 杨溥自己都糊涂了,这不是你自己让大家搞粮食的吗?现在大家不都在拼命的搞,这上上下下,江浙购粮的,海外运粮的,再加上太平府往年的存粮,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啊。 怎的,你现在一脸懵? 要知道,这数月以来,大家啥都没干,就光顾着广积粮了。 甚至连不少不能远航的舰船,都冒险出海,沿着海岸线,疯狗似的不要命一般往安南跑。 现在殿下来反问,为啥这么多? 其实真不能怪张安世一脸小惊大怪的样子,一千七百万石,确实是很可怕的数目了。 因为整个大明,每年粮食的岁入,是两千万石。 这是全天下所有府县粮税的收入呢! 当然,这个数目……真正到朝廷手上可以动用的,其实并不多。 一方面,每年固定的天下各卫的钱粮,还有天下官吏的俸禄,也有不少是用粮来折算。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