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看着朱棣关切的目光,只好道:“儿臣遵旨。” 朱棣这才想起,今日的正经事好像是招待这鞑靼、瓦剌三汗,当下便笑道:“这乌日格,亦是好汉,赐他十万金。其余博克之勇士,虽是惜败,却也不失为汉子,赐金五万。” 三汗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慌忙谢恩。 朱棣今日心情显然格外的好,随即入宴,酒过正酣,及至下午的时候,方才教人散去。 他独独留下了张安世。 朱勇三人也跟着群臣离开。 这兄弟今儿都封了侯爵,心情自是舒畅,一个个神气无比。 这朱勇道:“俺现在算是明白啦。” 张軏好奇道:“二哥明白了啥?” 朱勇道:“大哥神机妙算,只怕早料到咱们有此福气,这一场功劳,是大哥送俺们的,说来奇怪,原来调教太子殿下,竟也算是大功劳,这样说来,以后咱们得要好好干。” 张軏摸摸脑袋,似乎也摸清了此中的脉络:“二哥,咱们现在还调教得不好吗?” “从前还是太和善了,吃的苦头太少。陛下不是说了吗?他当初在大漠的时候,那才叫苦头呢,相较起来,这算什么?”朱勇极认真的道。 “可是……”张軏带着余虑道道:“这会不会令太子殿下记恨咱们?” 说话之间,朱勇和张軏对视了一眼,而后目光俱都落在了一旁叉手的丘松身上。 似乎一下子,又有了什么主意。 朱勇道:“我看哪,太子殿下在步兵营已算是合格了,他最擅的乃是算术,调去炮兵营比较合适。” 丘松:“……” 张軏眼前一亮:“啊……对对对,是该给殿下加一加担子了,太子殿下得知,一定很是欣慰,就这样决定啦。” 丘松:“……” …… 杨荣人等,俱回到了文渊阁。 到了傍晚,金忠来见。 金忠这兵部尚书,因为涉及到大量武臣封爵,所以需要来文渊阁办一道手续。 不过此等事,其实不劳他这兵部尚书亲自来,他执意来此,显然也想听一听文渊阁诸公的建议。 杨荣显然深知金忠的意思,因而请了金忠到自己的值房,又让人去将胡广和金幼孜一并请来。 众人各自落座,彼此抱茶,先谈了谈天气,随即又谈及到淮河的水患,以及河南一带的大旱。 古时的灾情,总是连绵不绝,不过今年多地大灾,令文渊阁诸公,也不禁为之皱眉。 即便是太平府,其实也在灾害的范围之内,毕竟淮河水患,教太平府也遭了不少的损失。 “幸赖如今国库充裕,如若不然,百姓们就要遭殃了,我等理当奏请陛下,请陛下拿出一些内帑中的银子,也一并来赈济,如此一来,便可共度时艰了。”金幼孜道。 胡广皱眉:“哎……” 金幼孜道:“胡公又因何叹息?” 胡广道:“现在朝廷的事,处处都是伸手向内帑要银子。殊不知……拿人手软,吃人嘴软……长此以往,朝廷但凡用钱,都要处处受制……” 他摇摇头,对此比较担心。 胡广是传统的儒家士大夫,他们读书人群体,这个群体是有自我意识的,因而也催生出了一套他们认为合理的国家制度。 譬如国库与内帑的分离,文官可以支配国库的钱粮。而皇帝掌握着内帑,自然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一旦皇帝没了银子,缺了钱,当然会千方百计地向国库伸手,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宫中和百官们的博弈,这样的事,历史上也屡见不鲜。 不过既然捏着了钱袋子,皇帝有求于人,需要国库来弥补皇帝的私欲,那么就少不得在某些地方,对文官们进行某些让步,因而才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可现如今,显然情况是恰恰相反的。 国库不足,可内帑的财富,却不知是国库的多少倍,掌握着天下兵马,掌握着锦衣卫,同时又捏住了钱袋子皇帝,几乎权势超越一切。 反而大臣们每日所能想的,就是绞尽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