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的消息,令人眼花缭乱。 几乎每一日的邸报之中,都会出现新的消息。 自然,绝大多数人是看不甚懂的,可也有人密切的关注,除了不少的商贾!他们往往对于这些极为敏感,毕竟……从前吃过亏,有时后知后觉,可能产生巨大的损失。 也有不少的读书人,总会关注一些邸报中的内容。 至于关于栖霞的消息,只是附带而已。 此时,在孔庙不远的一处客栈里,不少年轻的士子正聚在一起。 这些都是来京参加科考的读书人,古代交通不便,一旦中了举人,为了不耽误会试,往往各地的士子,都会提前进京,就在京城住下读书,随时应对科举。 似文庙这样的客栈里头,便是举人们常来的地方。 这里的不少人读了邸报,都不由得露出欣慰之色。 他们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道:“现在看来,这芜湖郡王也是深知他的新政,在我大明已是难以为继了。如今……却将主意打到了域外,这蛮夷之地,竟也要新政吗?” 有人摇头不语。 也有人耻笑道:“这新政,本就是蛮夷之法,岂不正好合了时宜?” 众人便哄笑起来。 有人怪奇地对一旁的一个显得安静的读书人道:“性和今日怎么不言了?” 这个被人称为性和的人,乃是山东的举人马愉,马愉入京之后,也爱读邸报,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科举的考试也涉及到了“策论”,可要考好策论,就非得对天下的事有所了解才可。 他也算是山东的才子,此番进京,也是踌躇满志,众人惊叹他的才学,都乐于与他交往。 以往马谕对新政,也是嬉笑怒骂,可这些日子,不断地去看邸报,却显得寡言少语。 “是啊,性和来说几句。” 马愉却苦笑道:“今日身子不好,没有谈性,改日再说。” 说罢,拱手作揖,与众人告辞,便回房去休息了。 随来的仆从马三见少爷如此,以为病了,一面收拾床铺,一面关切地道:“少爷,要请大夫吗?” 马谕微微沉眉端坐在椅上,却是答非所问地突然道:“栖霞那边,都在造船?” “是啊,听闻现在船料,价格都要涨上天了……”马三道:“现在还听说,但凡涉及到海贸的,钱庄给的贷款,都舍得,只要抵押足够,不需多少审核,直接发放……还有……” 说到这里,马三突然笑了笑,用手挠了挠头道:“忘了少爷素来不爱听这些,话说回来,少爷,咱们的盘缠,可能不足了,山东这两年遭灾,老爷那边也不好过,还有三少爷……他又好赌,败了这么多的家业,也不知明年少爷您能不能高中,若是不能高中……只怕……” 后面的话,马三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却透着担忧之色。 马愉颔首,他抿着唇低头思量着什么,半晌后,他又突的道:“听闻前些时日,赵王人等得了疟疾,在医学院,给治好了?” 马三点点头道:“是啊,说是有什么神药。” 马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口里道:“若如此……若是如此的话……” 马三终于发现了马愉的不同寻常了,奇怪地看着马愉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马愉却是道:“你是登州人吧?” 马三不明白马愉为何突然问上这个,却也老实地道:“是,小的就是登州的。” 马愉接着道:“你的祖上,不是也有人出海吗?” 马三先是一愣,随即带着几分悲切地抱怨道:“外头苦的很,又有海贼,又容易生病,出去一趟,便是九死一生,当初若不是祖父跟人出海……也不会丢了性命……” 马愉乃是山东人,元朝的时候,泉州和山东的登州和莱州,都是重要的出海港,马愉自小也听闻了不少的事。 总体而言,这出海对于马愉来说,是恐怖的事务。比如疾病,比如海贼,比如风浪,是以出海之人,往往被人视为卑贱。 这都是因为,人若是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