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契书,尚没有保人签字,还有这一句,原价退回……这四字,我看很值得商榷,什么叫原价退回,何时的原价?当初我们是与皇孙签的契约,就算是原价退回,那也该是皇孙与我等立字据,这才好退回。可我们何时与张安世立过购买的契书了?既没有和张安世涉及到买卖的关系,又哪里来的退回?” 夏原吉的一番话说罢,便立即有人附和道:“不错,这契书混淆不清,还有这一句……” 众人七嘴八舌。 张三在旁听得目瞪口呆。 夏原吉又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因为如此,金公都成了这个样子,不能不讨一个公道。这地,是断然不退的。于情于理,这说不过去。” 众人都急眼了,纷纷点头道:“夏公若肯站出来,我等与那张安世一决雌雄。” “不忙……”夏原吉压压手道:“今日起,就住这张家,我看他躲到何时。” 毕竟在官场沉浮了许多年头的人,夏原吉慢慢冷静了下来,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计划。 …… “咋样了?” 张三连夜跑到了模范营的营房。 张安世见他来,劈头盖脸的便询问。 “金公昏迷不醒了。” “这是装的!”张安世说得笃定,气定神闲地接着道:“这样的手段,我见多了。” 张三又道:“夏公他们还说,契书不规范……” 张安世冷笑道:“现在来说这个,还要不要脸?我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三讪讪道:“是,是,确实厚颜无耻。还有……还有……夏公他们说……说跑的了和尚……” 在这里的,还有朱勇几个,一听张三这护,却是先急了。 他们一开始并不知张安世为何突然连夜入营,现在才勉强知道,原来大哥得罪了人,当下朱勇怒道:“谁敢欺我大哥,难道不晓得我三凶之名!大哥,你别急……我们这便去……” 张安世摆摆手道:“你不懂就别瞎吆喝,大哥运筹帷幄,这一切都在大哥的掌握之中。” 朱勇道:“大哥,你别勉强,你何时在模范营里和咱们几兄弟过过夜啊。若不是遇到了难事,怎会如此?” 张安世道:“这些都是我已预料到的,你不懂,我早已安排妥当了,夏公他们以为,我是要占他们的便宜,就为了挣他们手头上这点银子,才闹出今夜的事来,殊不知,真正的后手才精彩呢!” “好了,放心,大家没事。你们别添乱便是,到时让你们开开眼,看看大哥的真正手段。” 朱勇摸摸脑袋,一时分不清大哥是故意坚强,还是另又有什么鬼主意。 不过想了一会儿,他放弃了,决心还是没脑子为好,琢磨事太累。 于是,又不禁心疼地看了张安世一眼。 大哥每日都在瞎琢磨事害人,真是辛苦啊。 …… 夜深。 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大内寝殿。 这脚步徐徐至寝殿门前。 而后,这殿门轻轻底开了一条缝隙。 帷幔之后,传出朱棣警惕的声音:“何人?” 黑暗中,有人拜倒在地,尖细的声音道:“奴婢万死……” 朱棣听到这声音,知道是亦失哈,才放下了警惕,不过却还是有几分恼怒:“何事?” 亦失哈轻轻地道:“外头传来了条子,说是……说是……张家闹起来了。” 朱棣已趿鞋而起,卫宿的宦官忙给他披了一件衣衫。 朱棣压低着声音道:“人家夫妻闹起来,关你鸟事。” 亦失哈忙道:“不,不是夫妻不和。是夏公、刑部尚书金部堂、刘公……这满朝公卿……竟有不少人……好像是受了威国公的骗,说是威国公将他们坑苦了,现在正在闹呢。奴婢觉得动静太大,而且听闻,金公和周公二人,已气得昏死了过去。夏公等人……又留在了张家不肯走……” 朱棣听罢,脸色骤变。 他无法理解,到底有什么纠纷,以至于连夏原吉这样的人,竟会如此失态。 还有金纯……金纯乃刑部尚书,也是颇有威严之人,他怎么转过头……竟在张家府上,还能昏死过去? 听这架势,牵涉到的人可不少啊! 于是朱棣狐疑地道:“张卿这是干嘛了?” “好像还是土地的纠纷。” 朱棣挑眉道:“昨日不是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吗?怎的还来闹?这地是他们自己买的,他们自己自愿的事,还待如何?” “好像事情并非如此,听闻是……地价暴涨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