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跟着张安世的日子也不短了,二人也养出彼此之间的一些默契。 此时张安世的一个眼神,高祥便立马会意。 他咳嗽一声,站起来,做了总结:“公爷方才这一番话,乃是肺腑之言,是为了你们好,诸公……咱们在这太平府里头,多少人虎视眈眈,又有多少人,就等着从咱们身上挑出一点错来?” “世途险恶啊!现在这点小错,公爷尚可以为你们遮掩,保全你们,可一旦积小错为大过,到时,就悔之不及了。” 高祥环海浮沉许多年,其实早知道大家伙儿的心思。 所以他的这一番话,倒是让这九县上上下下,一个个正色起来。 说实话,他们能有今日,完全是因为张安世推行新政的结果。 可以说,如果没有新政,那么他们这些人,绝对属于官场上的失败者。 他们这些从前的官吏,某种意义而言,其实就是当初科举制度之下的淘汰者。 这新政确实取得了极大的成绩,可任谁都清楚,这些成绩,也得到了无数人的记恨。 现在还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就已是被人虎视眈眈,为人所阴阳怪气,这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那也绝对不是好玩的,到时候,必定是满朝有排山倒海一般的质疑,只怕连威国公,也无法保全了。 因而,越是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就越发需要如履薄冰,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如若不然,那满朝的翰林和御史,一个个的,绝不是省油的灯。 于是众人都忙肃然道:“是。” 张安世这才满意,笑着对高祥道:“还是高少尹说出了我的心声。” 高祥便谦虚道:“哪里的话,下官只是为公爷做一个总结罢了,不足挂齿。” 张安世随即道:“现在夏粮是收了,可夏税,却依旧还没有彻底完成。商税所关系的,既是国库的钱粮,却也关系着来年太平府一年的开支,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商税的问题,比粮税更复杂,正因如此,尤其要打起精神。” 众人用心听着。 却在此时,外头有人匆匆而来:“吏部来人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吃一惊。 虽然这事已有眉目,却没想到是来得这样的快。 须臾功夫,便见走了一个吏部郎中徐步进来。 这是新任的吏部功考清吏司郎中,人一到,便匆匆到张安世面前,行礼道:“下官黄靖,见过公爷。” 说起来,吏部可没少吃太平府的亏,折了一个尚书,还有这黄靖的前任,可以说,黄靖来之前,是有心理准备的。 总而言之,得好好敬着这位威国公。 他朝张安世赔笑。 张安世淡定地看着他道:“黄郎中来此,所为何事?” 黄靖倒也不啰嗦,直言道:“奉太子殿下诏令,前来宣读一些任命。” 张安世点头,落座,便道:“好,你宣读。” 黄靖又行了个礼,道:“这敢情好,人都到齐了不少,奉太子诏曰:太平府府尹高祥……” 听到念的乃是高祥,许多人有点懵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