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害怕,结结巴巴地道:“陛下,奴婢……奴婢……” 朱棣此时的心情正糟糕着呢,直接指着这宦官道:“拖出去,喂狗。” 宦官脑子里一片空白,人都麻了。 这头命令才下,就立即有禁卫快速冲了进来,生生将这宦官按倒在地。 这宦官一倒,袖里的一份簿子便抖落了出来。 只可怜这宦官吓得身如筛糠,张口欲言,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眼看着他就要被禁卫拖拽出去。 张安世低头看着地上的簿子,眯了眯眼,猛然道:“且慢。” 禁卫们犹豫地看一眼朱棣。 谁料这个时候,张安世已捡起了簿子,翻了翻,而后……张安世露出了惊诧的脸色。 他喃喃道:“陈道文……陈道文回来了……这狗东西……回来了,为何……为何……” 张安世失了神。 宦官这才反应了过来,像一下子找回来了自己的声音般,连忙道:“陛下,奴婢万死啊,奴婢万死,这是锦衣卫那边,说是有紧急的口信,要报知威国公,奴婢……怕耽误事……” 朱棣此时已顾不得理会那宦官,却是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张安世。 张安世则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他一字一句地翻阅着簿子里的每一行字。 姚广孝觉得这个家伙,在御前竟如此失仪,想到张安世烧舍利和建佛塔的承诺,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一下。 可张安世却是浑然不觉,好像对此充耳不闻。 他只是继续低头看着,像是痴了。 尤其是里头的数据,张安世一个数字都不敢遗漏。 众人见他如此,也不知张安世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此时,却都不禁默然。 看了很久。 张安世终于深吸一口气,而后抬头起来,他双目,突的放出了光。 张安世此时就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样,双脚似踩在棉花上,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而后才移开了簿子,看向了那宦官,道:“何时送来的消息,来的人是谁?” 宦官显然给吓得不轻,却还是硬逼着自己好好回答:“这……就在方才,来的是两个人,一个自称是锦衣卫佥事,还有一个……是个青年。” 张安世不理会其他人不解的目光。 却是继续对这宦官逼问:“他们还说了什么?” “说是有大事奏报,噢,其中那青年,风尘仆仆的样子,神色十分疲惫……” 张安世又深吸一口气,眼中似有了确定,便道:“知道了,好啦,不要拿他,让他下去吧。” 姚广孝一听,皱眉,觉得张安世这家伙,实在有些胆大,陛下说拿下,你张安世还敢当着陛下的面,改变陛下的口谕? 莫非到头来,是贫僧给他张安世烧舍利? 姚广孝又咳嗽。 张安世依旧还是不理会,他生怕自己搞错了,又取了簿子来看了看。 而后,整个人陷入思索的状态。 朱棣只凝视着张安世,一言不发,从张安世的举动来看,他感觉那个簿子非比寻常。 倒是胡广有些忍不住了:“威国公,出了什么事?” 张安世道:“现在有些事,还没有确定,得问明之后再可放心。不过……从这簿子里记录的数据来看……” 张安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四座:“防鼠疫的方法,有效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什么意思?”朱棣急了,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看着张安世:“有效?你说什么有效?” 张安世道:“陛下,其实怎么防鼠疫,臣也吃不准,就如杨公所言,一般防疫的办法,在鼠疫面前,根本无效。” 所谓一般的办法,就是所谓的保持卫生,做好清洁,消灭传播源之类。 可实际上,这等事,说起来容易,可在这个时代,做起来却比登天还难。 地方官府,岂会不知道老鼠乃是传播源,可问题就在于,一旦鼠疫发生的时候,你哪里去抽调人力去干这个? 人心惶惶之下,更别提,让人去灭鼠和清理垃圾了。 一般的情况,往往是哪里出现了鼠疫,那个地方便几乎所有人都闭门不出,祈祷自己不要感染,而一旦传染上了鼠疫,便只能等死。 而且一般情况,是一户户的人传染,外人根本不敢靠近,大夫更不敢登门。 这个时候,就算不病死,那也基本上一家人要饿死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