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啦,做人不能忘本,等我做了皇帝,我便教阿舅也用冷水洗浴,教他不许忘本,富贵生活得来不易。” 朱棣听罢,笑得拼命咳嗽,忍不住道:“这可不成,你阿舅会生病的。” 朱瞻基懊恼地想了想,便道:“噢。那我回去,也用凉水洗浴。” 朱棣道:“你若是肯,那就试一试,若是觉得受不了,皇爷爷也不为难你。” 朱瞻基道:“放心吧,我一定受得了。” “你别踩水洼。” “噢。” 这头,爷孙二人尽是温情,另一头的张安世,则是在傍晚才抵达了大营。 他交代了府衙的事,才姗姗来迟,先去见了驾,朱棣此时已有些困乏了,只说了几句闲话,无非是勉励张安世,知耻而后勇,明日骑射,若是被人取笑,以后多用一些功。 张安世却是一脸信心满满地道:“陛下放心,我必教这里的兔子都知臣的威名。” 丢下了狠话,便去寻朱瞻基,朱瞻基就在朱棣的大帐不远的一处帐篷里,此时正裹着毯子扑哧扑哧的吸气,宦官心疼地给这帐篷里添着炭盆。 张安世进去看着这番情景,不由道:“咋啦,这才刚刚入冬,你就如此?” “阿舅,我洗了凉水浴。”朱瞻基得意地道。 张安世心里咋舌,道:“这是哪个王八蛋教的!我可怜的瞻基,你别听人怂恿,阿舅要心疼的。” 朱瞻基道:“是皇爷爷教的。” 张安世脸抽了抽,沉默了片刻,便板着脸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陛下深谋远虑,对你有很大的期许,你一定不要辜负他老人家对你的期望。” 朱瞻基道:“阿舅,明日骑射,我若是射不中怎么办,会不会……” 张安世摸着他的脑袋;“别担心,你还小,没人怪你的。” 朱瞻基道:“今夜我要和阿舅睡。” “你这个不知羞的臭小子。”张安世一面骂他,一面脱靴子:“这榻有点小啊,你别挤着我,你现在会不会打呼噜?我最怕有人打呼噜了。” 次日拂晓。 天寒地冻。 张安世特意加了一件衣衫,先送朱瞻基去了朱棣的大营,自己则去和几个兄弟会合。 朱勇、张軏和丘松几人,营地在数里之外,他们此时已是磨刀霍霍。 能在陛下面前表现,对这些青年而言,绝对是值得期盼的事。 朱勇是最先看到张安世的,远远便大叫:“大哥。” 张安世朝他们挥手,快步跑过去道:“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今日射十只兔子,教那些人开开眼。”朱勇气呼呼地道:“那些家伙,敢嘲笑咱们三凶,简直岂有此理。” 张安世道:“下次还有人笑你,先去揍一顿,报咱们四凶的大名。” “罢了,他们还小,我不想欺他们。” 这勋臣子弟之中,朱勇已算是年纪大的了,如今已有二十岁,张軏更小一些,不过现在新近崛起了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顽劣得很,谁都不放在眼里。 随着鼓声响起,而后便是牛角号的低沉呜呜声。 张安世带着众兄弟骑马往鼓声的方向聚集。 许多勋臣子弟,也从营地的各个方向,自四面八方而来,旌旗招展。 朱棣则带着朱瞻基,以及诸国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