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却见此时,许太医在里头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张安世便问:“怎么样,人醒了吗?” 许太医摇头,接着苦笑道:“还没有呢,侯爷……会不会出事啊。” “别慌。”张安世道:“干都干了,这个时候再想这些,岂不是开玩笑?做事之前,要三思,做最坏的打算。可一旦事情干了,就要想开一点,往好里去想。” 许太医道:“下官受教,这是……” “你在这针筒里装上咱们的汁液,而后进行灌肠,灌肠你熟,这针筒……你却需要先熟练一下。” 许太医苦笑,好像每一次,他都和灌肠有缘。 可现在,顾不得许多了,他先对针筒进行了消毒,而后才取了汁液,装入针筒里头。 见他如此熟练,张安世也就放了心。 只是天色越来越晚,朱棣自要摆驾回宫。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散去,只有许太医继续在此看守。 张安世则也领着徐静怡回府去,一夜无话。 倒是次日,这开膛破肚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 京城震动。 这种震撼,绝对是可以想象的。 开膛破肚也就罢了,这开的竟还是赵王殿下的,于是许多流言蜚语便满天飞。 几乎每一个人所能料想的,都是太子殿下想要剪除赵王。 因为赵王留在京城日久,不免让人觉得,这是陛下宠爱小儿子的缘故。 如此一来,自然赵王殿下,便成了太子殿下的心腹大患。 于是东宫图穷匕见,必要将赵王殿下除之而后快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开膛破肚过于想当然,太匪夷所思了。 这人都破了肚子,不就得死吗?怎么还可能活? 寻常百姓,还只是将这当做是谈资。 可对于百官而言,却不啻是一个讯号。 百官都是属狗的,抖一抖鼻子,都能闻出味来。 他们出言谨慎,可是内心之中,却是翻江倒海。 汉王完了,赵王殿下也完了,这样思来,真正狠的,还是太子殿下。 而张安世现在竟已权势滔天到这样的地步,如此大张旗鼓地对赵王不利,陛下竟也不管? 亦或者是这张安世花言巧语,让陛下竟对他如此深信不疑? 也有人心里摩拳擦掌,赵王殿下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少不得,要有人弹劾一番了。 说不准,还真能在这一次,将张安世搞下来。 张安世的行为,已经越发的让人难以容忍了。 官校学堂,杂学……还有锦衣卫…… 这里头任何一个字眼,都足以让科举正途出身的大臣,心生厌恶。 再这样下去,等到太子殿下克继大统,只怕再没有人有办法对付他了。 在这无数人的非议之中,解缙此时在值房里,若有所思地想着心事。 以至杨荣和胡广二人拿着一本奏疏来议事,他也恍恍惚惚的。 杨荣不由道:“解公是不是身子不好?” 解缙回过神,苦笑道:“勉仁啊,你就不要故作镇定了,难道昨夜发生的事,你不知道吗?哎,耸人听闻,真的耸人听闻啊。” 杨荣道:“现在情况不明,多是坊间以讹传讹,依我看……事实如何,还需看看再说。” 胡广也点头道:“是啊,现在赵王殿下病重,陛下无心国政,这个时候,文渊阁多担待一些才是。” 解缙便笑起来:“二公所言,不无道理。待会儿,我们拟票之后,还是去见见驾吧,有一些大事,还需奏请。” 杨荣和胡广便都点头。 其实说是有事奏请,想来还是解缙过于关心赵王的情况,想借此机会,通过觐见,来判断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察言观色嘛。 杨荣和胡广没有拒绝,毕竟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另一边…… 在经过了一夜的灌肠,许太医又是端水端尿之后,一宿未睡。 他实在有些扛不住了,便蜷缩在墙角想打一个盹儿。 只是虽是疲惫不堪,许太医还是没有睡意,此时他的感觉,就是后怕。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