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这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拜访了。 “侯爷。” 来的是许太医,许太医道:“下官清早便来拜访,可见外头有东宫的车驾,所以一直踟蹰不敢登门,在外头等东宫的车驾走了,这才来拜望。” 张安世坐在前厅,呷了口茶,才道:“你此来何事?” 张安世并不觉得许太医特意登门是为着说闲话的,倒也问的很直接。 只见许太医脸上伤痕累累,许多伤让他破了相,以至于他连堆笑的时候,都好像苦大仇深的样子。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一脸衰相。 “自从跟着侯爷您学了灌肠之术之后,下官受益匪浅,原来灌肠,有如此这般的好处。上一次,侯爷还无意提及,这治病要先对人体有所了解,不是一个好仵作,便做不得一个好大夫,下官起心动念,这些日子,都跟着仵作去解剖尸首,倒是偶有一些心得。” 说罢,他很认真地取出了一个簿子,这簿子里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许多东西,除此之外,他还在簿子上绘制了心肝脾胃的各种图形。 “侯爷所言,真是至理啊,下官察觉了许多东西,只是……虽有观察,有些东西,依旧还是茫然没有头绪,下官本不该叨扰侯爷,只是……许多疑问,实在不得入其门。前些日子,虽也看了不少侯爷在图书馆的几部医书,不过……依旧还是一知半解,难以解惑,所以才厚颜无耻,登门求教。” 许太医说得情真意切。 太惨了。 现在太医院里,早已不是当初那样清闲了,想要摸鱼,难上加难。 因为从前无论治什么病,或者出了什么事故,毕竟还可以用一个病入膏肓、不关我事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 可现在宫里的贵人们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提出一个疑问:为何张安世能治,你不能治? 一般的病人,提出疑问,没啥。 可贵人们若是生出这样的疑问的时候,那可能就得让许太医几天下不来床了。 这许太医作为御医,这几个月,做病人躺在病榻上唧唧哼哼的时候,比他做大夫的时候还要多,这过的是啥日子啊! 如今,实在混不下去了,他便只好决心老老实实地学习医术了。 张安世见他求知若渴的样子,倒也宽容地道:“哪些疑问,你来说说看。” 许太医受宠若惊,立即上前,取了簿子,翻出了一页。 这一页里,绘制了七八个肺:“侯爷且看,这里七个肺,可下官却发现,第三个肺有些不正常,这肺竟是生疮见脓了,附近还有疤痕,显然,这不可能是外伤导致,只是下官有疑问,这肺部没有外伤,竟也会生疮吗?” 张安世道:“嗯,说明这肺里有一个病灶。” 许太医道:“肺有问题,服下清热解毒之物,是否可以痊愈?” 张安世道:“人都有自愈的功能,就好像我们割破了手,过几日就能痊愈一样,不过你上头若画的没错的话,这么大的病灶,只怕靠这个有些难度。” 许太医便道:“这样说来……可如何是好?” 张安世道:“办法有很多,一种是对症下药,不过这样的内病,想对症下药,可不容易。若是病灶过大,而且久治难愈,甚至涉及到性命危险,只怕也只能想办法切掉了。” “切掉?”许太医大吃一惊。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