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盐场取盐数百万斤,夺官船运输,尽入私囊。你所残害构陷者,都是弱者,你踩在弱者的身上,用他们血肉来满足你的私欲……这才是天下最大的罪孽。” 纪纲继续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 张安世则接着道:“也正因为如此,你说锦衣卫上下这些人,都为虫豸,狗都不如。难道这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吗?你干下的那些事,这锦衣卫之中,但凡稍有忠义和正直的人,都不屑与你为伍,围绕你身边的,可不就是这一群伥鬼吗?” 说着,张安世的声音变得越加冷然起来,道:“你在我面前,少来说什么成王败寇的话。我的兄弟得知我死了,四处为我报仇,个个义愤填膺。你的兄弟得知你出了事,又如何呢?” 说到这里,张安世勾唇一笑,这是这一笑,尽显嘲讽:“你连做人都没有学会,却还敢在此大谈什么人人都有罪,实在可笑!既然到现在你尚不知悔改,那也无碍,来人……押起来,送诏狱。” 随来的陈礼几个,再无犹豫,毫不客气地直接将纪纲按倒。 纪纲被死死按住,居然没有丝毫挣扎,却突然道:“不可押诏狱,我宁去栖霞。” 张安世一听,忍不住要被他逗笑了。 这家伙……果然对自己的认识很深啊! 于是张安世道:“纪纲啊纪纲,你果然很聪明,知道若是下了诏狱,到时自有你从前的老兄弟,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纪纲依旧定定地看着张安世道:“我……我希望见陛下一面。” 他颤声道:“我要见陛下……” 到了此时,朱棣已成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哀嚎道:“请陛下召我觐见。” 陈礼已命人,将他拖拽着出去。 这里,又安静了下来。 张安世重新落座,目光扫视着众官校。 他的目光很冷,眼前这些人,并不比纪纲好多少。 纪纲这样凶残的人,是容不下哪怕一个正常人的。 张安世道:“所有的罪状,都要厘清,该签字签字,该画押画押,至于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陈情,也可奏上,接下来,你们是生是死,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我到时都会秉公上奏。你们都是待罪之臣,听侯处置吧。” 众官校一个个面如死灰。 可说实话,虽然他们已知道,这一次一定少不了吃苦头,可现在却有一种解脱感。 幸好张安世还活着,若是当真死了,这后果……才不堪设想,到时,一定要兴起大狱,他们的那些罪,怕也迟早要揭出来不说,盛怒之下,陛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却是难以预料的。 “喏。” 张安世又道:“南北镇抚司,都要进行整肃,我丑话说在前面,别妄图抵抗,也别怀有侥幸,这里是南京城,还是有王法的地方,若是有人敢滋生异心,那我倒想看看,是你们的天灵盖硬,还是我的狼牙棒硬!” 说罢,张安世便站了起来,在众人的胆战惊心之中,快步走出了北镇抚司。 “入宫,觐见!” 张安世当机立断。 …… 文楼里。 百官已聚集。 情况,大家其实都已经清楚了。 太子得知消息的时候,就直接昏厥了过去,于是忙召了御医来诊视。 这太子朱高炽的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这些日子,为朱棣操劳政务,现在遭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一病不起。 朱棣听罢,心中更是忧虑。 可这可却把赵王乐坏了。 太子病倒,说不定……一口气没提上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