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没理他。 郑伦便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贼子,安敢拿我!你们可知道,这儿是詹事府,是东宫!我乃朝廷大……” 张安世上前一步,很干脆地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郑伦,你东窗事发了,还敢猖狂!” 郑伦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眼泪都要出来了,随即恶狠狠地瞪着张安世:“张安世……” 几个校尉已捂住他的嘴,将他直接捆绑起来,口里塞了一团布,接着便扬长而去。 来都来了东宫,张安世毕竟不是尧舜,不至于过门不入,于是徐步进去。 太子不在,张安世便去见自家姐姐张氏。 张氏已听说了外头的事,等张安世禀告之后,张氏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颔首道:“这件事,不必和我禀告,捉拿乱党要紧,若真是涉及到了郑师傅,该怎样干就怎样干。” 张安世道:“阿姐,那我干活去了。” 张氏却是瞥了张安世一眼,慎重地道:“你自己要小心,你长大了,行事要周密,这些人既是乱党,定是丧心病狂,保重自己。” 张安世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道:“阿姐,你对我真好。” 张氏却叹气道:“你若早成了亲,让我们张家有后,我才不管你呢!” 张安世本是感动得要流泪了,接下来鼻头一酸,又有点伤感了。 乖乖地走出去,见朱瞻基哀嚎着摆脱几个宦官,道:“我的郑师傅……郑师傅……呜呜呜……郑师傅不会是乱党,一定不会的。他平日里就教我天地君亲师,说愿为大明赴汤蹈火,他怎么会是乱党……” 看到张安世的时候,他一下子撞到了张安世的腿上,抱着张安世的腿道:“阿舅,阿舅……你不要冤枉了郑师傅。” 张安世让几个宦官退下,双手扶着他的肩膀,道:“阿舅办事,你啰嗦什么?鬼哭神嚎的,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你阿舅出事了呢。” 朱瞻基见四下无人,居然收了泪,鬼鬼祟祟地躲在张安世的怀里,低声道:“我哭一哭,显得比较尊师贵道,难道师傅被拿了,要砍掉脑袋了,还不要哭一哭的吗?” 张安世瞪大了眼睛,而后眨了眨眼,最终道:“好了,好了,阿舅去忙了,你这个小子……” 想骂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该骂点什么好。 明明朱瞻基好像是朝着他所调教的方向发展来着。 可总觉得……这个方向……有点偏。 朱瞻基幼嫩的脸上很是认真地道:“阿舅你好好干,到时再给他加一条罪,说他胡乱教我做功课。” 张安世再没搭理朱瞻基,径直去了。 被捉的人,不只一个郑伦,除此之外,还有兵部的另外一个主事,此外,便是都察院的一个御史。 此时,北镇抚司里。 一个书吏火速地抵达了纪纲的公房。 纪纲这几日,愁眉苦脸,他在陛下的面前,固然是如蝼蚁一般,可在这北镇抚司,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让这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随他的喜怒而喜怒。 此时……他正拿着一份名册,细细地看着。 陛下对于一个同知刘勇,显然并不满意,这就意味着……栽赃一案,不可能点到为止了。 还要继续扩大下去。 这也意味着,在这锦衣卫亲军内部,还有人要倒霉。 他思量着,脸色越发的残酷。 陛下的口谕,让他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 而一想到这个可能,纪纲便觉得汗毛竖起,一种心底深处的恐惧,弥漫了他的全身。 可是……他似乎也意识到。 自己已被逼到了墙角,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还能退吗? 这些年,杀了多少人? 人们之所以对他恐惧,是因为他是锦衣卫指挥使。 而一旦……失去了这个恐惧,他便成了白丁…… 这个后果,纪纲无法去想象。 既然如此……他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都督。” 纪纲微微抬头,眼底深不可测地看着书吏,道:“何事?” “栖霞那边……又拿人了。” 纪纲手搭在案牍上,双眸微微阖着:“拿了什么人?” “有三个……”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