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益道。 “咳咳……”钱谦益听到张顺的问话,也不由有几分羞赧。 “今时士人,性情乖戾,噍杀恚怒,好毁谤先贤,党同伐异,攻讦同僚,此情此景,不过其中二一而已!” “性情乖戾,噍杀恚怒?”张顺闻言一愣,眼看着高台之下群情激奋,什么臭鸡蛋、烂菜叶一发投掷上去,根本不给张溥任何辩解的机会,顿时了解了一二。 “不仅性情如此,其间又多‘妖服’,士风奢靡。所着衣襟,今尚红,明尚绿,昨尚宋,今尚唐。”钱谦益又向人群中指点道。 “又有僭越礼制,穿金戴银;男女混装,奇形怪状者,不计其数。” “呃……”张顺顺着钱谦益手指望去,果然见一群“男女”,穿的花花绿绿,有些人衣服上还绣有兽首、龙纹,极为大胆。 更有不少人身着大红大紫的衣裙,红丝束发,脸涂白粉,口点朱唇,颊摸胭脂,看起来不男不女,不成体统。 “时人为此,曾赋诗一首云: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钱谦益又摇头晃脑补了一刀道。 “哈,这都什么时节了,怎么还穿朱色,老土!”就在张顺仔细聆听钱谦益话语之际,突然有人闯到跟前,开口就喷了他一通。 “好胆!”悟空闻言不由大怒,上前就要揪着那人理论。 不意张顺却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殿下?”钱谦益见了不由愕然,心道:您这也太宽容了吧? “哎,没什么!”张顺摆了摆手,笑道,“少年少女嘛,谁都有这么个时候,等大了就好咯!” 在张顺前世,什么“非主流”、“杀马特”、“葬爱家族”、“火星文”,这不都是以前的年轻人玩剩下的? 后来的年轻人没得玩了,就开始玩什么“女装大佬”、“佛系躺平”,自古大体差不多。 张顺对这个倒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有些人竟然不想让张溥说话。 想到这里,张顺不由直接问道:“对了,他们为什么不想让张溥开口?” “这……”钱谦益闻言一愣,脑子不由飞快地转了起来。 有些人不想让张溥公开辩论“废奴”之事,自然是因为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张顺又不是傻子,肯定能够想到这些,自然不用他钱谦益多言。 那么,张顺肯定就是想问一些更深一层的事情。 钱谦益思量至此,沉吟了片刻,这才痛心疾首道:“士农工商,国之四民,而今只余三民。” “何也?今天下之士,非士也,商也!” “吾闻秦晋之地,有商人附庸风雅,富而学文,自号‘儒商’,常为人所鄙。” “然江南之地,士族衣冠如今也经营田庄、布庄、金银奇巧之业,蓄养千百奴仆,与秦晋‘儒商’何异?” “蓋彼处之‘儒商’,亦我江南之‘士商’也!” “彼辈皆唯利是图,毫无气节,视天下事皆为买卖。” “前朝内阁大学士朱国祯有云,‘做官只有两件:为国家干事,为自己营私。二者俱做不得,真极痴极蠢人。’” “这真是‘古之时化天下之氓使为士,而后之时驱天下之士使为市氓’也!”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