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以壕避炮,那我便以炮破壕!”张顺不由冷笑道。 果然世上都是聪明人,这朱燮元虽然七老八十,却也想出了应对义军火炮的办法。 只是这朱燮元虽然为人中龙凤,却不知张顺脑子里早已经积累了十余代人的智慧,岂是他一人之力可以对抗? 随着张顺一声令下,魏知友也带领麾下人马出了营堡,和明军一样开始挖掘壕沟来。 为了防止挖偏,张顺亲自站在瞭望台上指挥、纠正。 如此这般,双方齐头并进,只用了半日功夫,双方壕沟尽头相差不过里许而已。 随后,张顺命三五十鸟铳手、弓箭手,三五十刀斧长枪手护卫着五门“飞彪铳”上前。 “殿下,你这是何意?”孙传庭等人不由为之愕然,不由开口问道。 “我军‘飞彪铳’火力虽猛,奈何看不见敌人动向,如何打的中?” 张顺闻言嘿嘿一笑,下令道:“取表杆来,测距定位!” “原来如此,我怎生忘了这个!”孙传庭不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原来用表杆测距是中国本土火炮测量法,只是步骤较为繁琐,后来炮手又发现火炮不用此法也能保证一定的精度,便渐渐在军中用的少了。 其基本原来便是“重差术”,也既是利用直角三角形的勾股定理,连续两次测量同一个点,然后计算出目标的距离和高度。 其计算方法来自于三国时期的数学卷刘徽的《九章算术》的《重差》一卷,后来被唐代数学家李淳风扩展为《海岛算经》,最终成为中国传统数学领域的基本定式。 不多时,一个清脆的女声汇报道:“启禀殿下,敌人方向正北偏东六分方向,距离三百五十步!” “舜王,您这是?”孙传庭等人有点懵了,这表杆能测距不假,怎么还能测量方位? “此乃我身边侍女侍书。”张顺指着面前身着棉甲的士卒笑道,“此女聪慧不下男子,先前在我身边多受教诲,故而精于算术、几何。” “其测距之法用重差术,测角之法用司南、度尺。” “我所用度尺,仿自日晷,每圆该九十六分,以正北为基准进行推算……” 且不论张顺如何向义军众将解释,且说义军士卒在瞭望台上挥动旗帜,用旗语告知前线炮手。 “正北偏东六分方向,距离三百五十步!”观测手得知了数据,连忙告知炮长。 炮长得了数据,连忙取出司南来,测定了正北方向,然后让炮手调整了炮口方向、角度和装药量。 “一号炮校射,其他炮待位!”随着炮长一声令下,只听得一声炮响,随即一枚“开花弹”猛地飞了出去,也不知道究竟飞到了哪里,半晌听得一声巨响。 义军壕沟内炮手看不清情况,瞭望台上的测量手却早觑的明白。 不多时,早向张顺汇报道:“一号炮向左偏离十五步,建议炮口向右调整半分,炮口压低半分!” 随着义军瞭望台上的瞭望手和壕沟内的炮手不断校正,飞彪铳射出的“开花弹”越来越接近敌人的壕沟。 “打,打,打鸡毛啊!”明军挖掘壕沟的士卒哪里知晓威胁就在眼前,反而听得义军一声一声的炮手,不由开口嘲讽道。 “咱们督师这一招万无一失,任凭那贼子火炮如何凶猛,它又不会拐弯……” “轰!” “啊啊啊……” 明军士卒嘲讽之词还没来得及说完,万万没想到突然有一颗圆滚滚的炮弹砸了进来,然后突然炸裂,崩出来不知多少碎片、霰弹。 壕沟之内空间狭窄,挖掘的士卒人又挨着人,一下子被炸死了七八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