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从卢象升、洪承畴几人被关进监狱之中,至今已经三月有余。 义军倒没虐待他们,反倒好吃好喝的供养着。 刚开始四人还兴致勃勃,早睡早起,除却吃喝之外,或坐而论道,或比划些拳脚,倒也自得其乐。 只是时间一久了,四人都腻味了。无论做什么事儿,都兴致缺缺,简直要在这狭小的监狱里被闷出疯了。 卢象升打了半天,气都不带喘的。只是无人喝彩,也没甚意思。 他便收了拳,喊道:“洪军门,别睡了,没事儿咱俩下盘棋吧!” “没兴趣!”洪承畴躺在草堆里懒洋洋的道,“你拳打的再好有什么用?说不定哪天贼人就冲进来,把咱俩摁住绑了,然后拖到菜市口砍了!” “砍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卢象升闻言也叹了口气,道,“看这样子,莫不是‘顺贼’把咱俩关在这里,就给忘了?” “怎么可能?你一个郧阳巡抚,我一个五省总督,搁那些白身眼里,那是天大的官儿!”洪承畴不由强调道。“怎么可能忘得?” “那为啥咱们被关了这么久了,除了每日送些饭食以外,却无人问津?”卢象升反问道。 “这……”五省总督洪承畴说不出话来了。 “两位久等了!张某这几日琐事缠身,以至于今日才有空拜访二位!”正当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张顺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哼!”两人闻声连忙扭过头去。 说曹操,曹操到。两个刚刚在这里谈论“顺贼”,结果“顺贼”刚巧就出现了。好像我们多想见到他似的,这不是草堆里扔老头——丢大人嘛? 吆,还傲娇呢! 张顺笑嘻嘻道:“两位有所不知,这些日子之所以张某不曾前来,只是离开洛阳东征、南征罢了!” “东征、南征?”洪承畴和卢象升闻言一愣,不由脸色大变,惊闻道,“湖广巡抚唐晖和河南巡抚玄默怎么了?” 但听其声线变化,明显郧阳巡抚卢象升更关心湖广巡抚唐晖一些,而五省总督洪承畴更关心河南巡抚玄默一些。 原来卢象升担任郧阳巡抚之时,要兵没兵,要钱没钱,全靠湖广巡抚唐晖支持,才勉强支撑下来,对他颇有感激之情。 至于原河南巡抚玄默,虽然他军政皆中规中矩,好歹听话堪用。 当初无论是五省总督陈奇瑜还是洪承畴,对他印象都比较好。 张顺闻言便知两人关注点不同,便笑道:“洪先生有所不知,原在你我大战之时,河南巡抚玄默亦与‘曹营’、‘闯营’、‘献营’义军鏖战,玄默不知兵,为其所破兵败身死矣!” “而湖广巡抚唐晖率领精锐,与我数战皆北,被我袭取南阳城,屠了唐王系宗室。朝廷震恐,遂被削籍为民,下刑部大狱等待处理!” “这……这,怎会如此!”洪承畴万万没想到河南巡抚玄默比自己还要惨,直接一命呜呼了。 而郧阳巡抚卢象升亦不由叹息道:“都怪我太过自负,以至于害了唐抚军!” “两位不必伤心自责,崇祯皇帝嫉贤妒能,得二位大才而不能尽用,此乃天要亡之也!”张顺睁着两眼说瞎话道。 “先前为了安两位之心,我特意派遣心腹前往两位家乡,迎回两位家眷。” “卢老夫人深明大义,已经携带贵夫人及两位兄弟投靠我义军。如今贵妇人与我妻妾颇善,令弟亦机警勇敢,已经为我军将领矣!” “胡说八道!”卢象升闻言大怒,猛地站了起了,上前就要揪住张顺。 不意张顺轻轻退后两步,躲开了卢象升的双手。 卢象升够不到他,不由大怒道:“我听闻仁义的人不祸及敌人的家眷,胸怀天下者不逼迫忠义之人。昔日霸王虽暴,不曾杀戮汉高祖的父亲;曹操虽奸,不曾阻止关云长投靠其主。舜王既然胸怀天下,岂可如此行事哉!” “卢将军误会了,令堂、尊夫人和令弟真的已经投靠我军,这里有他们手书一封,还请君细细读之!” “胡说八道,胡说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