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贾心中也颇为忐忑。程氏家族多商贾、士人和名医,若是其他人真想拿他的错,那么明年今日便是他的忌日!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此时他稍有退缩,那么月余之功,外加成千上万两银子的成本就全打水漂了。 随即,程贾先回到老宅休息,而那族长程衍道连忙逐个通知有名望,有实力之辈。 其中有不少分布在杭州、扬州和淮安等地,骤然之间不能齐聚。 好在歙县乃程氏宗族所在,大多数人都聚于此,有些豪门大户亦留守有当家做主之人,一时间倒凑了个七七八八。 等到大家伙到期了,什么七叔公、八大伯慢慢坐了一堂。 族长程衍道把程贾这话一讲,顿时大伙都沸腾了:“你要做什么?想害的我们程氏毁家灭族不成!” 顿时,众人纷纷指责其程贾来。 程贾强忍住压力,站起来不由说道:“请诸位前辈、长老少安毋躁,听我把话说清楚,不知成也不成?” “不成!”程贾话音未落,早有人接口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程氏安敢容你!快给我把他绑起来,送去见官!” 程贾一看这事儿不好办了,不由怒道:“好胆,汝既怕官兵之刀,难不成就不怕舜王之刀了么?” 那人不由为之一滞,不由辩解道:“贼寇尚在千里之外,官兵却正在家门口,岂可为之!” “官兵虽盛,不闻私信,谁人知之?舜王虽远,只需遣一队人马扮作百姓,悄悄赶来,哪个能挡?”程贾亦反问道。 顿时程氏诸人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如今舜王纵横河南,百战百胜,连斩督抚,哪怕程氏诸人身处长江以南的歙县亦早有耳闻。如今程贾威胁之言一出,顿时许多人都不敢做那出头鸟了。 程贾这才笑道:“我亦是程氏中人,岂可自相害也?” “我等两淮盐商,经历数代之力,方压倒山陕边商,一举富甲天下!尔等以为这样就一劳永逸了吗?” “贩盐之利,不过十一而已。我听说如今山陕商人,私通鞑虏、后金,贩卖米粮,获利数十倍矣!” “内地米麦一石,价值纹银一两罢了。边地价高,价格亦不过二两!而那鞑虏、女真饥荒不断,米以斗计。最高时斗米收银八两,近年斗米收银一两,获利远超盐业甚矣!” “什么?”在做的各大盐商顿时就红了眼,不由喝道,“他们怎敢如此?难道就没王法了吗!” “王法?在座的都是怎么发家致富的,心里都没点谱吗?”程贾笑了。 若不是他们程氏出了若干进士,能够搭上了巡盐御史、转运使等关系,如何能排挤走了那实力雄厚的山陕盐商,垄断两淮盐业? 什么王法?王法就是他们这些盐商打击异己,攫取利润的手段。 果然,众人听了程贾之言,不由冷静了许多。甚至心思活泛的,不由想到:既然山陕盐商可用转做走私之事,我两淮盐商又如何做不得? 这时候有人便高声问道:“不知向义军走私粮草,可获利多少?” “但这粮食一项,利一钱则获利三十余万,利二钱则获利六十余万!”程贾冷笑道,“但就如此,也就罢了。” “豫西自古多金银铜铁锡等五金,又有玉石、木材、药材、山珍、皮毛等特产。舜王许诺,若是我等助其一臂之力,会将这些委托我们经营!” “啊?还有这种事儿!”顿时程氏诸人轰动了起来。 莫要看三十万两、六十万两数额不大,其实由于明末白银输入骤减,闹起了“银荒”,其实际价值远远高出了清朝时期同等银两。再加上豫西金属矿和特产的开采之权,顿时让那些锱铢必较的程氏诸商沸腾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