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光效果固然不错,单论火力其实还差的很远。自己等人费劲千辛万苦,不过抛射一颗五十斤的铁弹罢了,若要想单凭这玩意儿轰破三四丈厚的城墙,简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只听到这火炮发出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就不由肝胆俱裂,相顾失色。 且不说仅仅这一次射击,便耗费了二十五斤黑火药。再加上于黄巷坂狭窄,两侧峭壁造成的回音效果,更是加强了这种巨大的响声,直震的众人耳朵嗡嗡直响,半晌回不过神来。 而金陡关城上士卒早已经面如土色,如丧考妣。有的瑟瑟发抖,瘫软在地上;有的直接当场尿了裤子;还有的头如捣蒜,口中念念叨叼,只道天罚已至! 好在金陡关守将还有几分清醒,他连忙抽出腰刀了,高声喝道:“贼人不过不知从哪得了两门红夷大炮罢了,有甚稀奇?” “我金陡关固若金汤,坚如磐石,岂是这等玩意儿可破?” 他一边呵斥,一边脚踹刀拍,呼喊起瑟瑟发抖的将士应战。 张顺何等样人,他虽然心知肚明“擎天大将军炮”其实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攻破此城,但是如今士卒士气高涨,正当是用兵之机。 他连忙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派如此‘擎天大将军’助阵我军,何当我破此雄关!” “陈长梃何在?速命‘小塬寨’上火炮进行压制,城下‘擎天大将军炮’、‘飞彪铳’、‘黄金炮’、‘野战炮’一起俱发!” “先破其门,再破其城,一鼓作气,攻克此城!” 陈长梃跟随张顺久了,早有默契。他一听张顺这话,就知道他实际上想轰开城门,趁机夺关。 他连忙扯过来张都督,低声嘱咐的:“小部分攻击城墙,大部分火力集火金陡关城门!” “这……”张都督迟疑了一下,显然已经明白张顺要做什么了,“那原本城门早破,如今这是金陡关落下的千斤闸。” “且不说射不射得中,即便中了,有如何击破这裹了千斤精铁的闸门?” “试试吧,万一中了呢?”陈长梃其实也有点不自信,不过终究是自家兄弟下达的命令,万万不能驳了他的颜面。 “好吧!”张都督点了点头,反正没有太好的办法,试一试也成。 一时间义军阵地炮火连天,不知道有多少大小炮弹向金陡关倾泻而去。 而此时关上官兵的火炮被“小塬寨”上李友指挥的炮火所干扰,难以进行反击。 义军更加肆无忌惮,不停的重复射击、复位、清理炮膛、装药、装弹、射击这个步骤。 金陡关当面城墙顿时不知吃了多少炮弹,泥砂砖块顿时纷纷而下,表面上开始变得千疮百孔起来。 时不时有些飞彪铳发射的开花弹飞到城墙之上,发出响亮的爆炸声。 只是这场面看起来热闹,其实依旧无法动敌人分毫。 张顺皱了皱眉头,低声呵斥道:“射击城门!” 张都督不由面露难色,正准备告诉他,这火炮炮弹常常不知道射偏哪里去了,岂能指哪打哪? 没想到只听见一声巨响,只见一颗硕大的炮弹正砸入城门之中,把那“千斤闸”砸了个窟窿! 能成?张都督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由于工艺问题,这时代火炮的炮弹和炮膛并非十分合口。 炮弹的直径正常要小于炮膛不少,谓之“游隙”。一般“游隙”为炮口直径的五分之一至十分之一之间,那么火炮的精确度可想而知了。 而张顺在铸造“擎天大将军炮”的时候,创造性的采取了围绕铁柱打造炮膛的工艺。 依照张顺的水平,设计一个顺直光滑的圆柱体还是轻而易举之事,那顺带制作出来的“擎天大将军炮”的炮膛虽然未必有经过铣过的炮膛光滑,但是顺直却远胜之。 而由此带来的一个巨大好处就是,“擎天大将军炮”的游隙只有百分之六左右,炮弹的精确度远远超过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