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看到这种情形,还颇为不适,结果到现在也习以为常了。 甚至黄氏还私下里对朱氏说道:“我过去听老人说杀人如杀鸡,如今看来果然不可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多鸡来杀?” 曾雨柔听了,不由皱了皱眉头向张顺问道:“不知这战争要持续到何时?这般杀法,实在是……” “慈不掌兵!”张顺闻言也不由叹了口气道,“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我们落到他们手中,恐怕比他们还有惨上百倍!” “好在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作为敌人都快顶不住了,想必官兵崩溃亦在最近几日!” 官兵的实际情况,比张顺想象的还要严重。 唐王朱聿键看着营地中哀嚎不断的士卒,他走过去,竟然没有一个人动弹一下,向他行礼之人。 这些人上下尊卑全无,冷漠地看着自己头顶的上司。 朱聿键莫名其妙想起了一句话: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为仇雠! 他打了个寒战,裹了裹身上的裘皮大衣,连忙躲进了湖广巡抚唐晖的中军大帐。 朱聿键见那唐晖正和南阳知府老神在在的下着棋,不由抱怨道:“军门,你也忒心大了。” “这时候还有闲心下棋?有空你去帐外看一眼,说不定什么今晚就会发生啸营之事!” “唐王慎言!”朱聿键话音刚落,那湖广巡抚唐晖连忙拉着他把他拉到跟前,低声应道:“我如何不知?故作镇定以安士卒之心罢了!” “‘顺贼’果然善战,官兵数次进攻,无功而返。如今士气低落,正是贼人伺机反击之时,吾等之久矣!” “这是为何?”朱聿键不安地扭了扭坐在椅子上身体,如何坐在火山口一般。 “引蛇出洞!”湖广巡抚唐晖闻言不由笑道,“贼人若龟缩城中,虽千军万马,而不能撼之!” “若是贼人出城浪战,两支铁骑自左右而出,夹击贼军,那事情将会如何?” “你是说山海关关门铁骑?”唐王朱聿键恍然大悟道。 “没错!”湖广巡抚唐晖冷笑道,“下官刚刚接到消息,尤世威、张外嘉二将已经亲率五千铁骑到达镇平,随时可以出击杀敌!” “我倒要看看城中的乱臣贼子能忍到什么时候!一旦官兵兵败如山倒,他会不会出城追击!” “妙,妙,妙!”唐王朱聿键不由拍案叫绝道,“到时候还请军门给本王一个面子,让我亲手了结了此獠!” “哎,其他事我皆依你,唯独此事不成!”湖广巡抚唐晖冷笑道,“我要把这厮押解到京师,千刀万剐,方才能震慑这些刁民恶徒!” 唐王朱聿键闻言纠结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便依军门之策行事,定让此贼不得好死!” 三人商议一定,第二天一早,湖广巡抚唐晖继续喊来麾下将领尤翟文和许成名,下令道:“今日一起照旧!” 那尤翟文和许成名闻言大惊,连忙劝说道:“军门,士卒连日不歇,疲惫不堪,如何再驱赶着送命?” “大胆!”湖广巡抚唐晖闻言不由拍案而起,怒道,“你们是在质疑本官吗?” “拒不执行军令者格杀勿论,有胆敢鼓噪闹事者,罪及家中妻儿老小!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尤翟文和许成名官小力弱,人微言轻,见事不可为,不由摇了摇头去了。 湖广巡抚唐晖见二人走出了营帐,这才向左右下令道:“命令标营戒备,谨防其他官兵生出乱子!” 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湖广巡抚唐晖这招死中求活,看似简单,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主动求死,十死无生,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为上! 不多时,隆隆的战鼓声再度响了起来。 大多数士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到一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