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动的少年孩童不是抓耳挠腮,就是挤眉弄眼。 张顺也没惯着他们,直接让张三百去处罚。张三百力气本来就大,干脆一手揪一个,一连揪出来三四十人,轮番打了一顿,其余人等方才老实。 等收拾的这些人听话以后,他们才展示出良好的韧性和耐力出来,这些孩童少年居然有一半以上能够坚持到半个时辰。 张顺不由非常惊讶,特意要求这个率先完成命令的少年孩童率先吃饭,其余未能完成之辈,只能等这些人吃完了,才能开饭。 这倒大大鼓舞了这些孩童少年的争胜之心,等到下午再进行训练,能够坚持到底的已经十有八九了。 于是,张顺趁热打铁,有连忙训练他们迈步行走。这些训练看似简单,一教就会。但是这些人往日散漫惯了,多年的积习哪能片刻便改?一旦稍有松懈,脚步又是乱了。 张顺没有办法,只好把右脚给他们绑上石头,让他们抬动不得,再练习抬脚。等抬脚练的熟了,才开始练习抬步走、收脚和转身。等这些都练熟了,张顺便把这些合为一体,直接练习队列。 当然,这些单项练习尚好,一旦合在一起训练又是乱七八糟了。不过,这时候张顺也没心情去训斥这帮“野孩子”了。 原来连日训练之下,义军粮食日见减少,再加上之前开荒耗费的粮食,李百户多次购买的粮食也消耗了六七成。张慎言和红娘子也不得不赶快向张顺告警,让他早做准备。 资源是一切问题的核心,特别在物资匮乏、生产力落后的农业社会更是如此。 农业社会生产自有其规律,春种秋收夏耘冬藏,一年四季也只能耕种这一两季,方足一年之食。若是其中稍有变故,很可能就是要死人的节奏。 终日辛劳,一年也攒不下多少多余粮食。而余粮才是农业社会进行劳动、训练的根本保障。 因为无论是劳作还是训练,都是大量的体力活动,会严重加剧粮食的消耗速度。如今,张顺便遇到了这个问题。 好在张顺手中尚有金银,便把李百户喊过来说道:“如今外面粮价如何?我义军手中如今约有白银两万两,黄金千两,不知可购买多少粮草?” 李百户闻言口算了半天,才言道:“千里馈粮,虽有水运,其中损耗亦多。主公前番答应以高于市价半层收购本地粮食,我将尽量购之。” “若有不足之处,我欲舍弃南直隶,而奔湖广之地。俗话说:湖广熟,天下足。此地粮食更胜豫东、南直隶等地,价低质优,又便于运输。” “依我估之,购粮之数当在一万七千石至两万石之间。” 张顺闻言一惊,继而大喜。他本道自己手里银两只够购买万石粮食,如今又能多出七八千至万石,大大缓解了自己粮草之急。 原来这湖广之地粮价稍低,再加上义军准备在卢氏购粮,中间损耗较少,才能拿到如此多粮草。 张顺内心稍安,安排完李百户购粮之事以后,心中惦记“毛葫芦”训练之事,又连忙赶去营地,查看训练进度。 如此高强度、大量重复性训练了三个月,将这些习惯、动作刻进了这些少年的骨子里。 当陈长梃、张慎言等人再次看到这支队伍的时候,只见张顺一声令下,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样的步伐,依阵而行。 或为方阵,或为纵阵,或为横阵,整齐划一,如臂使指,宛如一人。 他们被深深的震撼了,甚至张慎言都不由感慨道:“我听闻昔日戚家军军纪严明,尚且不信,如今见到主公所练之兵,甚至连脚步声都宛若一人行走,方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义军若有数万如此强兵,天下之大,何处可以阻挡?” 张顺闻言摇了摇头,笑道:“普通士卒,自招募以来,训练三个月已称可战。我这士卒,训练了这三个月,也不过练些基础罢了。阵型、弓箭及金鼓锦旗一概未练,何足称道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