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句话便把盘查士兵忽悠的不知道南北。只是有个年轻的士兵不知轻重,厉声喝道:“哪家输粮需要如此多护卫镖师?你等……” 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位军官模样的头目一脚踢翻在地,骂道:“老子尚未发话,竖子何以敢耳?” 马道长听了,哈哈一笑,又塞给那头目五六两碎银子。那头目高兴接了,还解释道:“年轻人不懂规矩,见笑了。” 马道长哪里介意,只是报告给张顺,众人便一路通过了。千余人加上百辆粮车,过了一个时辰,方才过完。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因马道长给了人事,诸人竟没受半点阻拦和检查。原来这天井关归泽州府管辖,与怀庆府互不通气,竟不知怀庆府正在追杀张顺等人,反倒为张顺等人所趁。 等到众人走远,那年轻士卒才委屈地问道:“叔叔,如何这般瞎了眼?这些人等一看便不是好人家。” 那头目气的又要拿脚踹他,骂道:“你才瞎了狗眼,这帮人拿刀带枪,队容整齐,哪里是什么镖师?不是官兵,便是贼寇,我如何不知?” “那你还贪那几两银子?”年轻人不服气的质疑道。 “你以为那是什么?那是买命钱!买咱们十来个人的买命钱。若是不受,人家一拥而上,将咱们斩作肉泥,你如何阻挡?下次你若依旧如此没有眼力劲儿,趁早回家耕田,免得误了我等性命!”官兵头目厉声喝道,一反刚才憨傻形象。 且不说那官军头目如何教训自家侄子,只说这张顺等人通过了碗子城,张顺又回头一看,却见碗子城北门书写着“南通伊洛”四个大字。不由心道,金城汤池成所谓也,又占据要冲,若有百人阻之,万人不得过也。却不曾想被自己等人轻松而渡,此果然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心懈怠畏惧,哪怕铜墙铁壁,又怎么能够守得住呢? 过了碗子城,然后便是小口隘、横望隘等隘口和星轺驿站,最终才到达天井关。这真是五里一隘,十里一关,御南则以天井关为中心,御北以碗子城为中心,其间又有大大小小山寨和墩台各数十个,最终组成一个可怕的防御体系。 张顺前后两世,皆生于平原,长于平原,偶有路过山地,不过旅游心态,未曾细观细想。此次渡关,真是令他震撼非常。两山夹一道,一线入云霄的险绝奇景,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令人生畏也。 他心想,如此雄关,一夫当关之处,处处皆是。此处不求名将驻守,只要有坚守之心,哪怕给庸才一千人马,都能在粮水用尽之前,守得住千军万马来攻。 反过来说,这果然是明朝气数已尽吗?如此名不见经传的天井关尚且如此险要,不知道那闻名天下的山海关、居庸关又如何险要?而明朝又何以据天下之险,却频频被满清破关而入,劫掠京师呢? 诸人既过天井关,张顺内心始安,方觉后背已经被汗打湿,山风吹来,竟是打个了激灵,不由感慨道:“天险雄关,其威若此。使人战战兢兢,如履深渊,如履薄冰,汗出如浆呐!” 悟空闻之,便没心没肺笑道:“师父也忒胆小,不过一些砖瓦石头之类的死物,又不是妖魔鬼怪,何惧之有?” 第2章 过关遇虎 “非惧险也,乃惧人也。人心之险,险于山川,难于知天。”马道长怕张顺面上下不来,便接口道。 “君王有所惧,乃德也,乃仁也。有所惧,方知有所不可为也。为所欲为,乃商纣夏桀之辈,主公庶几近乎明君矣。”赵鱼头也趁机夸赞道。 “商汤伐桀,武王伐纣未闻惧也,今主公自号受命于天,方反于明,便心有所惧,盖商汤周武王乎?”陈经之听到其他人拍马屁,不由讽刺道。他自从半推半就加入张顺以来,只道是自己时运不济。也就认了,更何况张顺还帮自己报了仇怨。可是上次张顺偷偷耍了他一把,他甚至都不知自己如何被耍的,他这心中便有了气。正是年少轻狂之时,更因为这几天和张顺相处愉快,摸准了张顺的不计较琐事的好脾气,便趁机撒了出来。 “惧便是惧,有何可夸焉?方才吾见其山川之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却为我轻松而渡,此何也?”张顺老老实实承认,也不计较陈经之的不恭和马道长、赵鱼头的马屁。只是心中暗暗警之,自己切不可为好言所惑,为恶言所怒。 “非天命也!非时运也!其人事欤?此关自古有之。诸位虽非名将,亦可知其守之易,其攻之难也。然而依今日度之,诸位以为此关多少兵马可破?” 诸人听了顿时一惊,或云三千,或云二千,皆云此处兵官不懂兵也。张顺听了,只是一笑,继续说道:“守此关,譬如守天下。明之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