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赵玦会否迁怒她,就怕他疑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不安份,暗中鼓捣出逃勾当,对她加强防范。 “不过原娘子,”木拉清了清嗓子,“不是我要触你楣头,实在世事难料,你未必能顺利逃走。” “我懂,凡事得做最坏打算。” “果真跑不成,你就对玦二爷哭,尽量说软话,求饶也无所谓,自保要紧。” “这……眼泪和软话对玦二爷只怕无用。”原婉然记起赵玦虐杀西山劫匪的手段,后背还发凉,“他心硬起来,那真是……” “他对仇家心硬,对你不同。” 原婉然苦笑:“你既晓得我教他软禁,也该知道我和他的干系比起仇家强不了多少。” 木拉大大不以为然:“强多啦,玦二爷可喜欢你了。” 原婉然怔住,一会儿问道:“木拉姑娘,你说什么?” “我说‘玦二爷可喜欢你了’。——咦,原娘子,怎地两眼发直,跟见鬼似的?”木拉叫唤原婉然几声,不得回应,索性欠身而起,伸手探过炕桌摇她肩膀。 原婉然本来呆若木鸡,教木拉一摇,登时打个大大的寒战。 “木、木拉姑娘……”原婉然颤抖着嘴唇说话,声线虚飘,“劳动你请人叫大夫来。” 木拉忙问道:“怎么,又不舒服了?” 原婉然虚弱嗯了一声,下炕道:“我……我回床上躺一下……” 木拉慌了,原婉然不会轻易失礼于人,此时丢下客人径自歇下,这得病得多厉害? 她跳下炕:“我扶你。” 原婉然心神恍惚,对木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擦身而过。 她摇摇晃晃走向床铺,口里喃喃:“完了,被关太久,我也疯了……听到不可能有人说的话……” 忽然她想起一事,握拳自语:“我叫原婉然,嫁了韩一和赵野……疯了也要记得……” 木拉在一旁反应过来,原婉然从前想不到、如今也不相信赵玦倾慕自己,因此听她说“玦二爷可喜欢你了”等语,自认失心疯生出幻觉。 “原娘子,且慢。”木拉拦住原婉然,捏她面颊。 原婉然觉出疼痛,回神看到木拉将脸凑近自己眼前,十分严肃地将头点了点。 “原娘子,你没听错,我说玦二爷喜欢你。” 原婉然瞪大眼睛,木拉再度点头:“也不是我胡思乱想,玦二爷真的喜欢你。他嘴里不言语,行动间对你小意殷勤,暪不了人。” 原婉然脱口道:“可我嫁人了啊?” 人尽可以艳羡旁人的才貌家业,对于旁人的丈夫妻子怎么好喜欢呢? 她那点想头清清楚楚表露在脸上,木拉怜爱的心绪一下子澎湃到泛滥。 她用“哎呀我家孩子太老实了”的眼神看着原婉然,自觉须得好生为她譬解。 “有的皇帝还抢自家儿媳当老婆呢,玦二爷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这说法尽管不伦不类,倒教原婉然猛省:“对,池娘子也嫁人了,玦二爷照样喜欢她。——等等,他喜欢池娘子又……这……” “人心不足蛇吞象呗。” 木拉说话底气充足,言之成理,原婉然不由信了三分,对赵玦的观感益发不堪。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了五谷想六谷”、“见一个爱一个”……她脑中涌出一连串眨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