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 自清醒询问未果之后,他便只能将之当作春梦一场。却不想不过入夜,又再度梦到了她。 只是这次的梦并非如同上回一般清晰,他完全寻不见她的身形,只隐隐听到了她的哭泣、呼喊,似是十分害怕。 他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还感到了似曾相识的惊怖。他循声在林间四下狂奔,恨不能立刻去到她身边,却始终在方寸之间打转盘桓,只能无力又难过地听她喊了半夜。 到最后那呼声戛然而止,他低吼着惊醒,望见身旁睡眼惺忪、不明所以的青俊,方才发现自己依旧身处空旷的洞府之中,爪下石板早已尽碎。 ——又是……梦? 青言的第一念头就是庆幸,还有失落。 只是还未等那梦中残余的惊惧褪去,他便觉出身上异样:不过一夜,他身骨中的余毒竟是全部拔除。不仅如此,连灵丹妙药未能尽数修复的经脉也已痊愈,虽灵力尚且微弱,却运转顺畅,显出了勃勃的生机。 他先是一呆,随即狂喜:这种感觉,若非“同心之契”如何能够做到? 与那天玄弟子同小俊强行结的生死之契不同,“同心”之契贵在同心,只有两边心意相通,心念中存了对方,方能生效。若是一方无意,这契便也同没有无甚两样。可若两边都记挂着对方,那便有神气汇通的效用。 他先前不觉梦中之契有效,只觉失落难言。可如今回过味来,再联系那连续两次的生动梦境,如何能不知道,梦中的“那位”应当是确实存在的? 所以他神思不属地安抚了青俊入睡,又重新加固了一番洞府的结界,绕开了戒堂的巡山路线,迫不及待地就朝着这出事之处而来,只盼能循着些佳人的芳踪。 而这一查之下,果然被他查出了些痕迹来。非是梦中那位的痕迹,而是清理的痕迹——从地上的足迹,到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包括一些可能被溯灵显影的可能,都被尽数清除干净。 再结合身上的异状,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位少女,不由心头狂跳。他自然知道那少女不是坏人,却也知自己不好大张旗鼓地找人,毕竟对方这般处理,显然是不愿意招惹麻烦,且手段确实高明。 他自然不会给她惹麻烦。他只是想找到她。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未能寻到更多的线索,只能像是春梦初醒的少年般,死死攥紧佳人遗落记忆中的一点倩影香踪,失落地在相遇之处,化作久已不用的人形徘徊不去。 然而青言却没能料到,居然会在此处碰到当代的分魂剑剑主闻朝。 他虽身在祭剑后山,却避世简出,兼之闻朝身上血气杀孽过重,为他这般餐烟饮露的神兽天然不喜,故两人皆知晓对方存在,又身居天玄一峰,却鲜有往来。 如今突然照面,青言虽认出了对方是谁,但到底还是被对方气息所惊,直接化回了兽形。 闻朝见青言许久不答,对他隐隐似有排斥之意,倒也不觉奇怪,只径直问道:“不知前辈可有发现?” 青言不欲与他多言梦中之事,便道:“无甚特殊。当日之事,我已悉数告知戒堂。”言下之意便是不愿再重复一遍。 闻朝也不勉强,只道:“谢过前辈,难为前辈身负重伤……” 他说到此处突然一顿,问道:“青前辈已经全然恢复了?” 他昨日接到的报告还是青言昏迷未醒,不想今日就已行动自若,实在不像是漱玉峰所言那般,“需静养数日,待得余毒拔除,方可对症下药”。 青言被他问到要处,心下一突,好在他此时化作兽形,也无须掩饰神情,只淡道:“本是造了些暗算,并未伤筋动骨——也多亏了漱玉峰送来的药。” 闻朝转念一想,这青言毕竟是天玄的护山神兽,血脉有些不为人知的强悍之处倒也十分自然。 “如此甚好,”他道,踌躇了一下,还是朝青言拱了拱手,“天玄近来似有妖魔觊觎,如今前辈大好,实在让人欣慰,我不日即将下山,门下弟子还请前辈多多看顾。” 青言听了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他看守这祭剑后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