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还有心思说笑,“阵修便是这样,无力自保。” “别乱说。”秋白低声道,“忍着些。” 好在那匕首虽刺得深,穿透了步惊川的胸膛,却并未从步惊川的背后穿出来,而是被骨头卡在了半道。 这也省得秋白头疼这匕首卡在骨缝当中又要如何。 他开始往步惊川的伤口上注入灵力,去抵消那魔气对步惊川的侵害,又用部分灵力为步惊川治疗着伤口,开始缓缓地将匕首往外拔。 他是金属性的单灵根,金属性的灵力不如水属性或是木属性的灵力那般温和,有着天然的疗伤功效。在这个关头,他的灵力提供的治疗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步惊川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忍住那如刀割一般的刺痛,脑袋狠狠地撞在秋白的肩膀上,秋白见状,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疼吗?” “有点。”步惊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缓过了些许。他靠在秋白的肩膀上,侧过头看着秋白的侧脸出神。 秋白看不到他的表情,因此心中有些忐忑,手僵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半晌,秋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在步惊川嘴角上落了一吻,“这样就不疼了。” 步惊川差点笑出声,只是顾忌着心口的伤口,不敢有太大动作。 “那还不够。”步惊川道,说着他转过了脸,“这边也要。” 秋白如了他的愿,将另一边的嘴角也亲了一下。 “你忍着点。”秋白道。 说着,秋白又将那匕首往外拔。 虽说拔出这匕首,步惊川有大量失血的风险,然而叫这匕首一直都在这处,也不是办法,这匕首始终都要拔出来的,与其叫这伤口处的血凝结后再拔,叫步惊川再疼一遍,不若如今下手,长痛不如短痛。 随着那还带着步惊川体温的匕首拔出,步惊川发出一声闷哼。 秋白见状,便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他将步惊川的唇舌彻底封住,将那痛呼吞了下去。 步惊川原本的痛呼如今因为唇齿交缠,发出粘腻的水声,反倒染上了异样的色彩。秋白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上,轻声安慰着:“好了,不会疼了。” 另一边,孔焕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在听到那匕首拔出,步惊川发出最后的一声痛呼后,才强忍着怒火开口道:“好了啊你们俩,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步惊川还靠在秋白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借此缓解身上的疼痛,秋白正伸着手,将灵力注入到他的伤口,好替他止血。 步惊川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劲来,“事发紧急。” 然后不出所料地被孔焕“呸”了一声。 片刻后,秋白忽然道:“阮尤逃走了。” 孔焕那边的传讯符也传来了监兵的声音,“他逃走的身法太诡谲,我们拦不住。” 步惊川深知阮尤的油滑,此人虽然正面打不过,然而逃跑保命的手段却是一等一地多,如今秋白只有分身留在原地,而监兵也不是全盛状态,留不住阮尤也并不意外。 他如今因为和地下的阵法僵持,身体与精神上是双重的疲惫,只得闭着眼靠在秋白的肩膀上养精蓄锐。 只是秋白与监兵的声音一前一后地响起,叫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毕竟,这二人的声音可是一模一样。 半晌,步惊川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抽身出来,应了一声,“这处阵法已经毁得差不多,他见没有希望了,逃走也是正常。他这人奇怪的手段多得很,这处他又布置了这么久,有几个保命的手段,你们拦不住才是常事。” 可他心中却不免奇怪,先前在悬河鬼域,阮尤分明是被秋白压制得死死的,如今为何却能够轻易逃脱?要知道,阮尤自己的修为并不高,当时能够与他们抗衡还需依仗那些魔傀,在绝对的修为压制之下,阮尤饶是再有手段,也不可能逃脱。 可他此刻却没有那么多心神去想这些,光是破坏那个阵法,便已经消耗了他的大半心神。 好在那阵法不多时便被他彻底破解开来,再也不能作用。 他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即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陷入黑暗之前,他还见到戴着面具的监兵带着一旁的孔焕正朝他缓缓走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