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是实实在在地捅到了他的身体之上。 阮尤的鲜血溅了他自己和苏长观一脸,他却似乎察觉不到肩膀上的疼痛似的,抬头望向苏长观,忽然笑了出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胆小鬼。” 苏长观面色一变,不用想也知晓阮尤接下来的话不会好听,当即便抽出逐云,准备给他第二剑,结果他的性命。 阮尤趁着这个档口飞速退开,然而终究因为被步惊川的阵法限制着,无法退开太远,如今被瓮中捉鳖的反而成了他本人。 步惊川指尖一动,肉眼不可见的阵法之力登时牵制住了阮尤的动作,叫他动弹不得。 阮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向苏长观,道:“当年你师姐为了给你挡住我师父的一击,魂飞魄散,可笑你竟然还想带她来到悬河鬼域,用那歪门邪道的办法将她带回来。” 苏长观瞪大了眼,当时在场且活到现在的人,只有他一人。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阮尤竟然也知晓当年之事。 阮尤见他脸色骤变,明白自己说到了苏长观的痛处,便更加得意,“都说长观剑尊悍不畏死,没有弱点,但是只有我知道你的弱点。是我向我师父献计偷袭你,也是故意让你师姐见到我师父。你觉得你师姐那点修为,魂魄竟然能够在我师父手下幸存?真是可笑!” “若是说你作为工具的话,那可是相当地好用。”阮尤笑道,“能够出入北斗星城,还不会让人引起怀疑的,非你莫属了。” 苏长观愣在了原地,没想到师姐当年救下自己的那一击,是魔修早就筹划好了的。 而他挚爱之人的死,也只是因为他被东泽所信任着,能够出入北斗星城。他被看成了一个工具,而他的爱人不过是被人看成了开启这个工具的钥匙。这何其可笑。 他一直觉得师姐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师姐是为他而死,可他却不知道,这背后的真相,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更叫他心痛。 而他这些年间,虽是已经成为了一方老祖,虽然是天下闻名的长观剑尊,可他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乞儿,还因为他自己的缘故,失去了很多东西。爱人、朋友,甚至,他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利用,以至于背叛了自己的朋友。 此刻,他甚至希望,东泽若是能责怪他也好,能够恨他也好,他都认了。而不是如最后那般,像是寻常来看他,闲聊几句一样,听他细细说着这些年的遭遇。 “而不出我所料,你为了你师姐,这些年可是明里暗里地帮过我不少。”阮尤冷笑道,“真是感人肺腑。” 步惊川冷声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多的废话。” 他不知道苏长观的内心被软优影响了多少,他只知道,这话伤人得很,阮尤最厉害的不在于他的修为,也不在于他的阵道天赋,而在于他那张嘴。 阮尤随口便能将诛心之言信手拈来,叫人不得不防。 他两世为人,与阮尤交手如此多回,自然是熟悉阮尤这般作为的,无非就是想让苏长观自乱阵脚。 而他却偏偏不能给阮尤这个机会。 苏长观也回过神来,“若真如你所说……那么,你便拿你的命,来为我师姐谢罪罢。” 话音刚落,逐云便再度朝阮尤而去。 阮尤这一回却不急着躲闪,定定地站在了原地。 “长观,后退!”步惊川暴喝出声,却还是晚了一步。 阮尤靠着方才冲撞出来的间隙,又与魔傀重新联系了起来,那魔傀一掌袭向苏长观的后背,所幸苏长观及时察觉,将这一击躲了过去。 可即便如此,原本的攻势却被打乱了,叫阮尤逃过一劫。 “我的阵法修复还需半柱香时间。”步惊川言简意赅。 苏长观要以合体大圆满的修为,应对这大乘期的规模半柱香的时间。 对于苏长观来说,虽然越阶作战是常事,然而境界越到后面,层级之间划分得便越细。更别提合体期大圆满对上大乘初期了,这一个大的境界差距,几乎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即便是苏长观对上了,也要费半条命。 好在这个只是大乘期的魔傀,始终不如真人一般灵活多变,更何况阮尤并不能将这个修为的大乘期魔傀控制得很好,他自己的修为也未曾达到过这个境界,自然是不能知晓一些属于这个境界才能理解的细节。 然而苏长观虽然在修为上低了一头,可苏长观却是在合体期大圆满侵淫了数百年的修士,世间恐怕再无修士能够如他这般,能够窥见上一个境界的关窍。 苏长观却想也不想,应了下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