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川一愣,距离疏雨剑阁众人离开那日,已经过去有一月之久。这段时间以来,养伤占去了他的大部分精力,因此说到疏雨剑阁的时候也还未反应过来。 “疏雨剑阁的传音纸鹤?”步惊川疑惑问道。 “这个是疏雨剑阁的一些小玩意。”秋白解释着,“他们临走前交予你的正是吸引纸鹤的玩意。” 步惊川这才想起来,疏雨剑阁众人临走前,孟书寒从孔焕那处取了个贝壳,神神秘秘地交给了他,说日后联系。当时他未得空研究那个贝壳到底是怎么个用法,醒来之后更是没有想起此事,到了此时才知晓此物用处。 每个宗门之间总有些自己的联系手段,正如他师父能用他的命牌追踪他的行迹。疏雨剑阁屹立百年,自然有自己独到的手段。 却没想到孔焕竟是如此轻易地给了自己。 他从秋白手中接过纸鹤,瞥了秋白一眼,“你似乎对这个很熟悉。” 秋白顿了顿,“不过是此前认识疏雨剑阁的手段罢了。” “那个长观……老祖?”步惊川斟酌着问道。 先前他便听秋白在疏雨剑阁的人面前提过几次这位长观老祖,许久之前也曾知晓那位老祖的存在。只是秋白似乎对那位老祖十分没有好感,提起此人时更是直呼其名,步惊川只能猜测约莫是二人之间有些什么龃龉。 以秋白的修为,直呼那位老祖名字自然无妨,但他多少也算作一个小辈,更是同那位老祖不相识,于是犹豫再三,还是给那位老祖加了个敬称。 秋白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的确是通过他。” 秋白的嘴唇又动了动,似乎打算再说些什么,却又放弃了,“算了。” 此时的步惊川注意力都放在那只精巧的纸鹤身上,再加上秋白这般欲言又止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于是也并未放在心上。 纸鹤极为精巧,腹部处存放着一枚灵石,想必就是由这灵石来驱动这纸鹤的行进的。纸鹤身上与脖子上都有几处阵法,而这几个阵法,步惊川从未见过,却在看到的第一眼生出些许亲切感。 他觉得这或许便是阵修对阵法的情感,因此指着那个阵法对秋白道:“这阵法的阵纹倒是玄妙,想出这个阵法的人,应当对阵法有着极深的研究,也不知道这位前辈有没有留下过什么典籍。若是有的话,应当是能够造福后辈的东西。” 秋白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阵纹之后一愣,良久之后才道:“是啊。” 步惊川这回注意到了秋白的异常,轻声问道:“怎么了吗?” “没有,”秋白轻轻摇了摇头,又看了他一眼,“我对阵法一窍不通,看到这个阵纹,也就是因为觉得有些眼熟而怀念罢了。” 步惊川不作他想,手指轻轻触碰到纸鹤脖颈处的阵法。 那阵法微微发出一道亮光,接着便是孔焕的声音传了出来:“……那谁,我已经回了剑阁了。” 一听到这开场白,步惊川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几乎已经想到孔焕一脸别扭,发现要给他传信,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这倒是非常孔焕。 “原来木长老急着召回我们的原因是……不知有谁,集结了一大群宗门弟子的亲属,说非要上剑阁看看自己的孩子。虽然他们这般对疏雨剑阁的名声不是好事,很多宗门也在这事上看热闹,但是我还是觉得吧……这是人家父母的,呃,怎么说,人之常情。”孔焕道,“但是我始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在里头。” 孔焕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沉闷。步惊川想起先前了解的疏雨剑阁长老所说的斩尘缘,也陷入了沉默。 强行将弟子与他们的凡人父母分别,能真的斩得断尘缘吗? “我不能说木长老做得不对……他也是为了宗门好……但是,我……” 孔焕有的没的说了很多,最后沉默许久,若非步惊川见到那昭示着在录音的阵法散发着光芒,步惊川恐怕以为孔焕已经说完了。就在连步惊川都以为他接下来没有话要说了,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