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找不到,想来是二人用了什么手段,蒙蔽了星移的查探。看步维行当日的反应,应当不是他做的手脚。 当时谈话的只有两人,步维行既然不知情,那么是谁做的手脚,便显而易见了。 他想起先前同秋白去树林中练习,秋白在他丝毫没有觉察的时候,便布下了阵法,不让外人查探到他们的动静。那几日他练习的动静不小,竟是无一人察觉,想来也是因为这个阵法厉害的缘故。 要知道,以他二人的修为察觉到来人也是毫不费力的事,他们又说了什么,秋白竟会警惕到设下阵法,防止别人查探? 可他不知道该问他们当中的哪一个。 那日他便问过秋白,秋白只说是有“要事”,却不说是什么要事,显然是不想说。 步维行向来开明,若是真有什么关于他的决断,自然是会第一时间告知。 只能说,他们二人谈论的话题,二人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 这般被亲近之人隐瞒的感觉着实不好,令得步惊川情绪都低落了许多。 他不由自主攥紧了手中的被子。那日秋白主动想要唤他的表字,他还以为二人关系能更进一步,原来到头来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秋白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 步惊川猜不透秋白的想法,郁闷不已,这郁闷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那日。 他这几日情绪不高,步维行还以为是他未痊愈,还担忧地问他要不要再过几日再回去。步惊川摇了摇头,长衍宗已经为了他在此处耽误地够久了,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眼下已经过了大雪,雪越下愈大,若是再拖延几日,遇上大雪封山,他们回去路上恐怕寸步难行。 况且,他又不是真的身体不适。 几日下来,他的身体将养得差不多了,机缘巧合之下进阶,修为境界也巩固得差不多,再不会出什么意外。 在他们踏上回程时,秋白早早地便回到了剑中。步惊川心想,还好秋白回去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路上该怎么同秋白相处。 他心中的猜疑太多,他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当面质问,届时二人若是闹起矛盾,也不知该怎么收场。 步惊川思虑重重,差点一脚踏入一个雪坑,还是被步维行揪着后衣领拉了回来。 冷风猛地从衣领拉开的间隙钻到他的脖颈,他被这冷风冻得一哆嗦,顿时回过神来。 “回过神了?”步维行看着他,语气几乎不带什么起伏地问道。 步惊川闷闷点头,心知自己这般表现实在难叫人满意。他默默地跟上步维行的脚步,再不敢轻视脚下的路。 他忽然听到步维行叹了口气,正以为步维行将会再同他说些训*的话语,不想,听到的却是:“先前因为你负伤,我便未与你多说什么,只不过,我觉得你该好好想想你的以后了。” “那日我同秋白说过许多,无非便是怎么让你在大道一途上走下去,我们商量许久,却谁也无法说服谁。因为我们的想法根本都不同。” “最终我们决定,选择权应当交由你手上。因为这是属于你的问道之路,以后将会是由你自己走,旁人不得左右。” “虽说为师,便要传道授业解惑。我或许能告诉你方向,但那始终不是属于你的方向,真正的路,还需要你自己亲手去抉择。” 步惊川一愣,步维行竟是在主动同他说起那日他们谈话的内容。 又听步维行接着道:“剑有剑道,丹有丹道,阵修,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阵道。” “然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我有灵剑可作阵纹,星移另辟蹊径,选择灵石点阵,我们同为阵修,却也有着不同。我有我的道,星移有星移的道,你亦要有自己的道。”步维行谈起星移的时候,语气中也不自觉带了几分骄傲,“大道至简,却又殊途同归。我们所向所往,都是一样的,可脚下的路总归不同,你还须得,去寻找到自己的‘道’。” 这说法倒是与他先前对战孔焕时的想法不谋而合。天下的道修千千万万,所修之道亦是成百上千,而在相同的道中,每人又有每人的路数。他与师父、星移同为阵修不假,但这二人均是有自己的偏好,他自己却还是毫无头绪。 可怎样的才是自己的道呢? 大道便是由简至繁,再由繁至简。而他却是连自己的方向都还未寻得。 步维行说得没错,师父固然可以为他指点迷津,可每个人的道都是不同的,他还需要自己去找寻。 “弟子明白。”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