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年级下学期,柯眠晚被商业稿磨去了太多心神,实在撑不住和老师提了辞职,窝在房里好一段时间才缓过来。 再之后机缘巧合,受两个佛系学长邀请合作开了家工作室翻身成老板。 两位学长分别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雕塑系和壁画系,加上柯眠晚一个油画带设计的,三个人的专业五湖四海。 优势是接商单的时候主要负责的人拥有最大的话语权,时时刻刻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接和不接都看本人心情。 ——当然,死线蹦迪依旧是常有的事,但自己划的线,蹦起来的痛苦半斤八两,但心里状态天差地别。 工作室离学校只有三条马路,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两个学长都是本地人,除了交稿和抓人吐槽抱怨外基本很少。而今天,工作室的灯破天荒地亮着。 柯眠晚想了想随手推门,迎面就是夏威夷风的红毛手拿半截小臂石膏,石膏手心朝上杵着根没有拖把头的木棍子,努力将自己拧巴成奇怪的姿势去寻找平衡。 ……嗯,今天份的行为艺术。 “咦眠眠回来哎哎哎别关门…哎哟啊!!” 听声音大概是棍子倒了,泥巴手也掉了,人摔没摔不好说,心应该碎一半了。 伤痕累累的红毛学长抱着棍子和石膏小臂拉开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笑意盈盈:“眠眠,请进,快坐。” 红毛学长段鸿,同校雕塑系研二在读。柯眠晚没和学长客气进门,看段鸿的态度,心底隐隐有了猜测:“段哥有急单?” “啊,没。” “哦,那就是又被赶出来了。”柯眠晚毫不意外。 理由被无情戳破,段鸿头顶的红毛萎靡几分,瞬间败下阵来:“眠眠——给我留点面子。” 柯眠晚没回话,默默从冰箱里开了罐旺旺牛奶吸溜。 段鸿是个富二代,和接手家族产业的精英酷姐住在隔壁的别墅区,不难想象天天在谈大项目开国际会议的酷姐回家看到有诡异的东西在家里乱飞,心情能有多么跌宕起伏。 只希望这次姐姐项目顺利,而不是在开会期间经历扫把凭空划过,半干的雕塑摔下来,残肢横飞的地狱模式。 “眠眠~我还没吃晚饭呢。”段鸿想贴又不敢贴得太近,拿石膏手臂轻轻戳了戳柯眠晚的胳膊。 柯眠晚眨眨眼:“我吃了。” 段鸿非常懂行:“下份单我替你做!” 工作室除了少部分甲方指明要求的单,其他琐碎的例如广告排版、logo设计等等也接,正常三个人都能完成的情况下轮流接,而下一单按顺序正好轮到柯眠晚。 柯眠晚没动。 吸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