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阳台,被层层迭迭宛如歌剧院帷幕的窗帘遮挡,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个狭小的天地。 纯白的阳台上摆放着几盆绿萝和紫藤萝,淡紫色的小花沿着二楼的墙壁和阳台流水一样倾泻下去,形成一道紫藤萝瀑布。 帷幕放下,仿佛一道墙,少女们的嬉笑打趣全部被隔绝。 走廊上的灯光照不进来,整个阳台只靠着旁边的长条窗户和月光照明,视野里朦胧一片。 呼吸声近得像是贴在耳畔。 “哥哥。”炽热的呼吸落在耳廓,近在咫尺的声音凉薄至极,抓他的那只手犹如铁铸,死死箍在腰间,“好久不见。” 天昏地暗,林涧有些不适地挣了一下,立刻被更紧地压制住了,后腰一片冰凉。 是围栏,还有顺着围栏流下的紫藤萝。 他被压在了花丛里。 落在脸上的视线存在感极强,死死钉在他的脸上,沿着他的脸部轮廓一寸寸的巡视,活像是要把他的皮肉挖开,看清楚他底下的骨头究竟长成什么样。 林间:“松手。” 身前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耐心告罄,伸手想把人推开,手刚抬起来,腰间忽然一痛。 对方恶意收紧了手掌,用力到指尖陷进肉里,就连衬衣都从裤腰里抽离了一部分出来。 后腰直接贴在栏杆上,一片冰凉。 “…………” “谢岫白,我再重复一遍,让开。”林间加重了语气。 三年日夜相处培养出来的温顺和服从让谢岫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紧接着,一股邪火从心底升起,直冲大脑。 凭什么,又是这种命令式的语调? 凭什么要听他的?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放,”谢岫白终于开口,“你要怎么样?和以前一样打我吗?” 其实说不定是打,过去那些年,每次林涧觉得他犯了错,就让他和他对打,他打不过林涧,技不如人,每次都是被林涧单方面压着教训。 林涧平静的问:“你不该打吗?” 他刚捡到谢岫白时,谢岫白才十五岁。 十几岁的小崽子,正是最难管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反骨,说一句他顶十句,还是个行走的闯祸机。 林涧在隔壁读大学,平均一个周被谢岫白的班主任叫去四次。 剩下的三天谢岫白没去学校,在家里反省。 每次教训他,他就笑嘻嘻地狡辩,天错地错,反正不是他的错,桀骜不驯得很。 别说林涧,邻居家的狗都不愿意和他玩。 “该打。”谢岫白甜蜜蜜地说,“我犯了错,你当然可以打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