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死了,哪有精力去安排杀人。他捡回一条命后,对卢郎中恨之入骨,便不再与他周旋,直接煽动村民,企图逼迫卢郎中交出药方。若不是几位大?人,我们都?还?以为?,卢郎中是被烧死的。” 话已问毕,随行人员做好记录,便让陈福签字画押。 陈福听他们语气已经知晓,陈奉这次即便不死,也很难东山再起,于是十分?利落地画了押。 正午已至,祠堂前杨树下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陈奉被赵世元押着带上来,与第一次相?见时刻意?表现出的儒雅不同,此刻他眼神?里贪婪与狠厉不再掩饰,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下山偷猎被抓的凶狼,随时等着反扑。 赵令询坐下,冷冷地盯着他:“陈奉,近日村中多起案件皆与你有关,你可有什么要交待的?” 陈奉仰着头:“大?人,据我所?知,中亭司只负责命案吧。我是为?我儿配了阴婚,可我没有杀人,你们无权审问我。你们应当把我移交到顺天府,而不是在这私设刑堂。” 陈奉在京城多年,果?然比一般村民知道得多。 赵令询淡淡扫了他一眼:“卢郎中和慧娘的死,牵涉太多,与陈榕陈桉脱不了干系。今日审你,本就是为?查命案,有何不妥?至于私设刑堂,完全?是无稽之谈,青天白日,众目睽睽,和来私设之说?” 陈奉道:“我没有杀人,慧娘是自?缢,卢郎中是被人毒杀,与我何干?” 赵令询今日本就是要让陈奉声名扫地,为?死去的卢郎中还?有慧娘讨回公道,方才不过是走个形式。见围观之人已经开始指着陈奉议论纷纷,也不再与他废口舌,便让人传陈满兄弟上来。 陈满兄弟上来,看到上方端坐的赵令询与沈青黛,再看看狼狈的陈奉,犹如一条丧家之犬,浑然没了往日的光鲜。 两人方才的忐忑一下去了大?半,一口气把当初陈榕毁了慧姐清白之事?的经过,前前后后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 霎时,群情激愤。 “竟然是陈榕干的,他也太丧心病狂了,慧姐多好的孩子啊。” “陈榕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狠手辣的。这些年,他对我们的压榨还?少吗?” “陈老爷也太不地道了,明知是陈榕干的,竟然还?诬陷卢郎中?” “卢郎中,对啊,真是可惜啊。卢郎中之前一直替我看老寒腿,他这一去啊,我的腿,这冬天是没法过了。” “是啊,还?有我这头疼病,这些天没吃药,又疼得厉害。” “卢郎中也是平白得了无妄之灾,怎么就被陈老爷给诬陷上了。还?有,慧娘一家,也都?不是东西,明知道不是卢郎中做的,也跟着诬赖人卢郎中。” 村民们想起了卢郎中的好,开始替他打抱不平。 赵令询又命人传陈福上来。 陈福方才已远远听到村民的议论,此刻过来作证,事?无巨细地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同时还?不忘装一下可怜,哭诉自?己都?是被陈奉欺压,被逼无奈才做了帮凶。 听他讲完,人群中有个声音惊呼:“舅舅,原来是你。当初,是你刻意?引导我说出,慧娘一家三口中的是鼠疫,你竟连我也利用。” 说话的是贵哥,此刻才反应过来的他,痛心疾首。 当初,正是因为?怀疑卢郎中在村内散播鼠疫,村民才愤怒之下,放火烧了他的房子。 “丧尽天良啊,怎么这么黑心肝。” “他不是一贯如此,若不是黑着心肝,怎么能想做出配阴婚这么缺德的事?来?” “卢郎中在这里这么久,原来是为?了研制抑制鼠疫的药物,是咱们误会了他啊。” “是啊,都?怪这个陈奉,如果?不是他,咱们怎么会冤枉了好人!” 有几个村民愤怒不已,捡起地上的土块,朝着陈奉扔去。 赵令询只是冷冷地看着,却并不制止。 沈青黛看着沸腾的人群,对着陈奉进行审判和指点,不知为?何,却想到了卢郎中。 当初,他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指天骂地的站在卢郎中门前。 有一瞬,她甚至有些庆幸卢郎中死得早,没有亲眼看到这副让人窒息的场面。 陈奉只是平静地盯着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