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猎也被这种形势诱惑。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有手里兵马不是三千,而是三万。那样就可以占下好大一块地盘,未来一切都有可能。不过,王宵猎还很清醒。知道最难的不是占住,而是守住。 不等太阳升起,邵凌和牛皋就点起兵马,一路南追。抛掉老弱后,杨进兵马还有三四千人之众。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杨进出鲁山关后,强刺入军,战斗力并不强。 回到州衙里,王宵猎一个坐在案后发呆。现在周围的局势非常复杂,可以说是一团麻。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理不出一个头绪。 去年金军南来,一路攻下襄阳府,造成了现在局面。金军来时,大多数宋朝官员都逃走了,今年宋朝还没有补齐。许多地方,都跟邓州类似,知州等官员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许多地方,只要有几百兵马就可以占领。而且此时一两千里内,都没有大的势力威胁。 这种局面,实在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如果邵凌和牛皋南下,占领襄阳府,地盘就远不是王宵猎先前想象的了。周围的随州、郢州,都可以唾手而得。如果野心足够大,还可以继续南下。包括江陵等地都无重兵,方圆千里,尽在掌握。 想了许久,王宵猎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口吃不成胖子,人还是要控制自己的野心。说到底还是那句话,王宵猎没有足够的军官、干部,要了地盘,也无法有效掌握。而且地盘大了,许多精力都会被浪费,对初期发展不利。 现在最重要的,是有稳固地盘,尽快培养出足够的干部。人力充足,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南宋真正的大将,如岳飞、韩世忠等人,此时并没有成长起来。可以说,自己是跟他们处于同一条起跑线。接下来五六年时间,将决定以后的天下大势。 “缺人哪——”王宵猎站起身,看着窗外萧瑟的冬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放下杂乱的心思,王宵猎卸下戎装,与余欢和张均一起,查看邓州的府库。谭兖逃走匆忙,军资之类全部留了下来。对于王宵猎,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经历多次战乱,邓州的官吏早已逃散,府库帐册也都散失。打开甲仗库,见里面刀枪弓弩,堆积如山,也不知道有多少。甚至在角落里,还有近百副铁甲。其余各种物资,不计其数。 查看一遍,王宵猎道:“金军南来之时,朝中有大臣言要迁都襄邓,那里储存了不少物资。虽然被金军攻破,这些甲杖却没有被抢光。现在正战乱之时,这些东西以后会有大用处。” 张均喜道:“今年在汝州新招的兵马,许多人都没有器械。有了这库里的兵械,再不愁了!我看这里面堆积如山,不计其数,全用起来怕不是能武装数万人!” 王宵猎摇了摇头:“这些东西,都是看起来多,真正清点之后,哪会如此惊人。我看这里,能武装万人就非常了不得。极有可能,只够数千人之用。不过,当时为了守城方便,这里积蓄的箭矢极多。我们现在的军队,都缺弓弩手。有了箭矢,以后可就方便了许多。” 张均道:“知州,看这里的甲仗,堆积如山,怎么会只能武装几千人?” 王宵猎道:“你也是带兵的人,军中辎重还不清楚吗?当时朝廷只是有人动议迁都这里,又能积聚多少物资?我们能夺到这些,已经是万幸了!” 说完,对余欢道:“邵凌和牛皋两人追杨进去了。从你军中选一二十人来,把这里清点清楚。最好三五日内做完,不要耽搁久了。不管怎么说,我是汝州知州,在其他地方都要小心谨慎。” 张均道:“知州意思,难道是要放弃邓州?这里是大州,人口众多,可比汝州好多了!要我说,便如以前的翟太尉做京西北路制置使一般,知州做个京西南路制置使,岂不是好!” 王宵猎转头看了张均一眼。道:“我们是朝廷臣属,岂能想这些!念你年轻,不追究你!以后说话小心些,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张均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看王宵猎的行事,哪里像个忠于朝廷之人。在汝州行事,处处都与朝廷不一样。所行的法度,也与此时大不相同。 看张均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