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正是像天亮一样。” 赵佑泽“喔”了声,接着道:“可就只有一刹那,现在我的眼前又是黑蒙蒙一片了。” 嘉善望向天际的颜色,含笑说:“那等明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唤元康起床。你看看,能否见到真正的天亮。” 赵佑泽问:“可以吗?” 他抿着唇,头一回在嘉善面前露出了点儿无助而灰心的情绪。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赵佑泽的话也比原先要多。他抓着嘉善的手,出了点细密的汗,却仍然湿哒哒地握着嘉善的手指没放开。 他道:“阿姐,不瞒你说,我偶尔会害怕,这只是昙花一现。” “我若一直看不见便罢了,可如果在看到光以后,又成了双眼不能视的瞎子。”赵佑泽一手捧着下巴,平淡道,“我觉得,即便是圣人,也会有心理落差。” 他语气低哀,用的并不是非常伤心的语气,可嘉善听着,却无端觉得难受。 嘉善道:“别这样讲。” “记得适才,元康说过什么吗?”嘉善的瞳仁里含着轻轻浅浅的笑,她面容如春风,朗声道,“瑞雪兆丰年。今年的一切,都要顺利。” “不要想多,安心睡个好觉。”嘉善长眉一扬,她用手帕,认真地擦掉了赵佑泽掌心里黏糊糊的汗渍,她笑了笑说,“初五的时候我会请舅母带着孔厉辉进宫来,请他帮元康再认真看看。也许——” 嘉善话音一转,目光宠溺道:“元康,能见到阿姐出嫁呢。” 赵佑泽黯淡的情绪果然被扫去了一大半,他兴致盎然地问:“真的吗?” “真的。”嘉善满脸笑容,拍了拍他的背说,“不早了,快去歇着。明日我唤你起床时,可不许赖。” 赵佑泽面上微微露出喜色,他听话地拿起一个汤婆子,由素玉牵着到了自己的房里去。 赵佑泽走了以后,嘉善的面上却撑不住地多了一些凝重。她静静剥了几颗紫葡萄吃,还是素玉来回报说“四殿下已经睡下了”后,嘉善方回过神。 她侧过半张脸,容颜娇嫩,一边想事儿,一边拿着湿了的巾帕净手。 外头的雪,不知在何时已经缓慢停了。 红瓦白墙都失了原本的颜色,天地苍茫,地面上铺满了密集的雪花朵儿。内室里炭盆的炭火一直未熄,熏着整个堂内都香烟袅袅。 嘉善深深吸了口气。她的神色如三月春风里,最温柔的那截绿意柳枝。 嘉善道:“既如此,大家早些去歇着。这个时辰,也不必留人特地守夜了。一年难得一次,且贪个懒吧。” 素玉道“是”,上前搀着嘉善走进了内室歇下。 翌日便是大年初一。 赵佑泽早起后与嘉善一道用完了早膳,便到长乐宫去给静妃请安。 静妃到底抚养了赵佑泽近十年,他也是在静妃膝下长大的。新年第一天,他于情于理,也该去向静妃问候一声。 不巧的是,赵佑泽刚走,章和帝却带着陈功,来了凤阳阁里。昨儿半夜,大雪确实隐约停了一阵,几近天明时,却又开始飘飘扬扬地下,像鹅毛似的,整个屋檐上都堆满了玉叶银花。 这个时辰,宫人们只来得及将各个宫门前的积雪铲掉,凤阳阁里的积雪却还铺洒着满地。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