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葭州的情况来说,那边的百姓现在最期待的恐怕就是朝廷派人清查土地。 喜春有些犹豫,劝道:“陛下,钦差出京还要预备好几日,这会儿就把消息传出去,就怕葭州会有准备。” 赵钰只笑道:“不必多管,葭州又不会长脚跑了。便是他们能收买百姓做伪证,也得看人家买不买账。” 百姓不过是读书少而已,又不是傻子。即将能回到他们手里能种粮食的土地,和望族施舍般给的几两银子,当然是土地更重要。 葭州收拢土地的望族若要脱罪,现下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将手中超出规格的土地全部卖给百姓。可习惯了搜刮民脂民膏,他们若真能如此决断,赵钰反而要佩服他们。 赵钰又玩笑道:“这也算给他们吃颗定心丸,免得整日忧心忡忡不好好做事。若再有上蹿下跳过来求见,先让他站在日头底下晒。” 喜春笑道:“还是陛下英明。”说着便赶忙去另一旁的偏殿传话。 果不其然,将圣旨明发下去后便无人过来寻赵钰了。原本葭州的事与他们无关,清查土地对朝廷对百姓来说又是好事,他们此时蹦出来不免让人疑心。 既然一时半会儿牵扯不到他们身上,他们便也放下心来安心做事。 * 百姓对土地最是敏感,一时间京中最时兴的话题便从那家大来书斋变成葭州土地兼并案。这可美了茶馆的说书先生,一日日的新闻故事说不完一样,总有更新鲜更引人注目的。 因着王清出身葭州,又是新晋的状元郎,一下衙便有一同登科的榜眼探花邀请同去茶馆吃茶。 苏泽轻轻将茶碗放下,咂摸几下茶味儿后道:“略涩了些,不过味儿也香。” 他正是此届探花郎,生得俊秀雅致,又出身江南大家,浑身的书卷气让人见之心喜。王清长得不起眼,又出身寒门,并不懂茶,一笑后便道:“我倒尝不出来。” 榜眼周直同王清一般出自北方,家室不显,闻言只憨厚一笑道:“吃着不如当时殿试的茶好。” 虽说贡生们殿试时为了避免出恭会特意不饮水,但殿试结束后他们也会尝一尝提供的茶水。毕竟好容易进一次宫,对某些人来说可能一辈子也只有这一次能站到宣政殿的正殿上了。 三人寒暄几句后,苏泽便好奇道:“王兄籍贯葭州,不知对此事了解多少?” 他家长辈正巧在户部做侍郎,也算是位高权重。可此事他也未曾透露多少,只道是王尚书和刘尚书商议好后奏报。 这也是圣旨的说法,可苏泽却不信。两位尚书为官多年都不曾管过这样的事,怎么今年出了个葭州的状元就管了。 王清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正色道:“苏贤弟慎言。此乃家国大事,两位尚书心系百姓,自然要为百姓着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