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柏带着医生离开后,卧室里再度安静下来。 床上的人安静躺着,傅思漓很少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其实就算她现在打晕他跑了,他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她不傻,能猜到今晚让她去警局保释也是为了让她心软的手段之一。 他是多么心机深沉的男人,难保现在不是他对她用的苦肉计。 还有,他敢把手机留给她,是不是就笃定了她不会给父母打电话?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确赌对了。 想起上次在英国的时候她生病,他也彻夜未眠地照顾过她。 就当是还他人情了,这样以后离婚时互不相欠。 现在夜色已深,酒店的餐厅恐怕也都关了。 傅思漓只好走到套间里自带的开放式厨房,看看能不能简单煮些粥什么的。 她又上网搜了搜,看见有人说白粥里适量放一些小苏打可以养胃,橱柜里刚好有,她就拿出来倒了一勺进去。 锅里的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滚滚热气翻涌而上,氤氲在夜晚冷清的空气中,平添了一缕烟火气。 傅思漓好久没下厨做过饭,有点手忙脚乱,手背不小心还被锅沿烫了一下。 等到好不容易把粥盛出来之后,她一转身,就看见明明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男人身上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额发柔软地垂在眼前,鼻梁线条高挺,弧度精致的薄唇依然是苍白得毫无血色,被厨房暖光映照下,漆黑的瞳仁也不似往常幽深,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戾和压迫。 他视线下移,看见她做好的粥,微微抬了抬眉。 “给我做的?” 大概是因为刚刚睡醒,他的声线染着一丝沙哑。 傅思漓回过神来,嘴硬道:“我是怕你进医院,就没法去离婚了。” 闻言,男人唇角刚扬起的弧度果然落了下去。 他没说话,在中岛台旁坐下,拿起那碗粥,轻尝了一口。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裴时隐神情不变,又继续吃了几口。 傅思漓观察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自己转身拿了勺子尝了一下锅里剩下的。 她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那口吐出来,漂亮的五官都皱成一团。 “那么难吃,你怎么不说?” 大概是小苏打放太多了,没掌握好用量,白粥里一股子碱味儿,简直难以下咽。 他却轻描淡写地回:“还好。” 那么难以下咽的粥,他还能一声不吭地喝进去小半碗,要不是她发现不对,他恐怕还会全都喝光。 傅思漓一时间心情复杂,转身就要把碗里剩下的都倒掉。m.Comic5.com